三日之後,幾萬流民進了藍田縣,關中震動,朝野上下一片譁然。
房俊將流民安置好之後,讓一部分開採岩鹽,一部分開採石灰石燒製水泥,老弱婦孺則是安排燒火做飯,畢竟幾萬人的伙食也是個大問題。
為了不讓精鹽煉製之法洩露出去,房俊採取流水線作業,比較簡單粗暴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就讓流民去做,熬製精鹽、木炭脫毒等一些比較重要的活計,安排的全是自己人。
有系統獎勵的燒製水泥法,讓房俊少走了不少彎路。
在人海戰術的加持下,不到半個月,水泥廠便建了起來。
當一車車水泥拉出窯爐時,房俊整個人都恍惚了,他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後世,回到了那個鋼鐵叢林的世界。
水泥燒出來之後,房俊花了一天的時間,將接下來的規劃和佈局寫在了宣紙上,交給了房成和劉濟,又叮囑了一番李君羨之後,便帶著紫鳶和彩雲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長安城。
此時已是三月底,武珝進宮也就在這幾天了。
回到房府之後,他連口水都沒喝,便直奔武珝所住的小院而去。
“珝兒,這織布機不僅織的快,而且還省力,真是個好寶貝呀!”小院中,楊氏看著面前的織布機,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自從有了這臺織布機之後,兩女的收入直線上漲,賣布加上做衣裳的錢都夠兩人吃喝十幾年了,再也不用拉下臉來去求孃家救濟,已然實現了自給自足。
“對了,二郎好像好久沒來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楊氏看著眼前的織布機,突然想到了房俊。
“阿孃,他一個宰輔公子肯定有好多事要忙,哪裡能天天來呀!”武珝神色有些黯然。
房俊已經有大半個月沒來找她了,連織布機都是讓房府下人送過來的。
雖說她知道兩人沒有可能,但每當午夜夢迴之時,那個憨憨的少年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珝兒,二郎是不是對你……”楊氏停下了手裡的活計,轉頭看向女兒,遲疑的問道。
“阿孃,你在說什麼呢?他一個宰輔之子,要什麼姑娘沒有,他怎麼可能會看上我?”武珝俏臉一紅,急聲說道。
“唉,珝兒,阿孃是過來人!又豈會不知這男女之事?你就別騙阿孃了!
珝兒,你跟阿孃說實話,你是不是也喜歡二郎?”楊氏看著低著頭,俏臉羞紅的女兒,不由唉聲一嘆,開口問道。
“阿孃……”武珝見她說話如此直白,頓時是羞的不行,頭都快埋到胸前了。
“可惜!你們倆註定有緣無份!再過兩天你就要進宮了!”楊氏一臉愁容。
一入宮門深似海呀!女兒要是進了宮,母女倆恐怕就再難有相見之日!
相比於做關在籠中的金絲雀,她更傾向於自家女兒能嫁與房俊,哪怕是做妾也好啊!至少能得自由,母女倆想見就能見。
可奈何命運弄人吶!
“阿孃,嗚嗚……”
想到自己悲慘的命運,武珝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撲到楊氏的懷中,嗚嗚大哭。
“唉!痴兒啊!”楊氏也是淚光閃閃,老淚縱橫。
“咚!咚!咚!”
“老夫人,武姑娘,是我,房俊,我來看你們了!快開門吶!”
就在母女倆哭的稀里嘩啦之時,小院的門被敲響了。
“阿孃,是二郎來了!”武珝聽到那無比熟悉的聲音,嬌軀不由猛的一顫,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嫵媚俏臉滿是驚喜之色。
“嗯,珝兒快將眼淚擦乾淨,莫要讓二郎看了笑話!”楊氏也是一臉的欣喜。
武珝拿出手帕擦乾眼角的淚水,又打來了水,母女倆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