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點了點頭,便被雲思拉著手往屋內走,季裁雪注意到雲思的腰上繫著根淺金的繩子,繩子下方是一塊魚形的白玉,他能看清玉上雕琢出的圓滑漂亮的魚鱗形狀,猜出此物並非凡品,可是他從未見江海海戴過。
或許這個雲思真的只是江海海的孿生弟弟?
思忖間,“他”已經被雲思帶著來到了一處裡屋,屋內正中央便是一臺正在運作的煉丹爐。“他”依著雲思所指,俯身透過一處透明的條形視窗望進爐內,季裁雪看見裡面火焰熾熱灼燒,又看見在火焰中巋然不動的藍色草葉。
“月牙草當真能抗火燒,好神奇。”雲思也跟著看著爐內,可沒看幾眼,視線就轉移到了“他”身上,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哥,你對我真好。”
“不過是一株小草,便把你收買了?”“他”打趣道。
“哪有!哥給我的寶貝可不止這些……”雲思反駁道,他盯著“他”,抿了抿嘴,五官柔和清秀的臉,即便是肅起神色來,也起不了什麼威懾——何況他本就沒有威懾的意圖,“而且,如果真要這麼說的話,即便哥什麼都不給我,我都可以被哥收買。”
“他”聞言,似有微微的怔愣,而後又彷彿忽而釋然,含笑輕聲道:“就是因為你這樣單純,所以我才要常常看著你啊……”
“哥說的單純,不會是在罵我吧?”
“怎麼會。”
師兄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話來,季裁雪集中精神,想從中挖掘出一些重要的資訊,卻全然不過一些家長裡短的話,直到最後,雲思忽而停頓了下,道:“哥,你當真要與師尊去‘眼’嗎?”
“嗯,我們後日便出發,很快就會回來的。”“他”說道,季裁雪看不見他臉上神色,“今年是‘眼’歸人族使用的最後一年,各個宗門都派出了代表參加此次秘境探索,海生門的子揚師兄也在其中,你還記得他嗎?”
“記得的。”雲思撇了下嘴角,他不算遲鈍,發現了“他”的意圖,“哥,你不準偷偷轉移話題。”
“他”似乎是笑了笑,笑雲思的孩子氣,卻不會為此而生出惱意:“很快便回來的,我保證,給我一個月時間。”
雲思顯然還是不高興的,但他沒有再吵嚷著尋求“他”的退步,只是有些蔫耷耷地道:“我知道了。”
“到時候我給你帶好東西回來,嗯?”“他”不厭其煩地說著,調動著雲思的情緒,“等來日你突破元嬰後期,我就讓師尊帶你一起去‘眼’,好不好?”
“那都是一甲子之後的事了,這樣的承諾怎麼算數……”
“你不放心,我們便立海枯誓。”“他”說道,“莫說一甲子,便是百歲千年,海枯石爛,我對你的承諾也不會失效的。”
季裁雪與雲思俱是一怔,雲思腦袋揺得像撥浪鼓,說立誓便更顯疏遠了,他不要與哥哥立誓,季裁雪則是在心裡吐槽這flag未免立得太過標準了。
“他”握著雲思的手依著雲思的意思說著,也正因為這個微微低頭的視角,季裁雪注意到“他”的腰間也繫著一根淺金色的繩結,再往下,是一個烏色的魚形玉佩,顯然與雲思腰上的白玉佩是一對。
再之後,熟悉的眩暈感又一次侵佔他的大腦,季裁雪認命地等待,等待進入到下一場回憶或者是醒來。數秒後,他的大腦再度恢復清明,他意識到,他等來的是前者。
“他”在往前跑著,視野中滿是白霧,並不清晰。
季裁雪怔了一下,不怪他精神敏感,這場景……實在像是天道閣。
“雲思!”
“他”喊著師弟的名字,語調看似一貫的沉穩,附在他身體中的季裁雪卻能感知到其中的慌亂和焦急。
季裁雪聽見了另一道腳步聲,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