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看著身邊不斷倒下的同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我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再也見不到我的家人了。”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戰爭的恐懼和對死亡的後怕,對這場戰爭的盲目自信已被殘酷的現實擊得粉碎,就像脆弱的玻璃在巨石的撞擊下化為齏粉。
周圍的荒野也被戰火無情地波及,原本鬱鬱蔥蔥的草木被燒成了一片焦黑,那黑得發亮的顏色彷彿是大地被烈焰灼燒後留下的深深傷疤。這片焦土上,偶爾能看到一些尚未燃盡的枯枝在風中冒著青煙,彷彿是大地在痛苦地喘息。曾經在草叢中穿梭的小動物們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片死寂,唯有那呼嘯的風聲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肆虐,像是在為這場戰爭中逝去的生命奏響一首悲涼的輓歌。
何士來靜靜地站在庭州城內,宛如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他的目光掃過眼前這仿若煉獄的場景,心中宛如被萬箭穿心,又似被重錘狠狠地敲擊。他眉頭緊鎖,那深深的皺紋像是刻在額頭上的溝壑,眼神中交織著深深的疑惑、憤怒和痛心,猶如暴風雨中的大海般洶湧澎湃。他在心中怒吼:“這他媽的大越人怎麼了?為何三番五次來侵犯庭州?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難道僅僅是為了那點領土和資源?絕對沒那麼簡單,一定有幕後黑手在操控這一切,我一定要把他們揪出來!”何士來本就是個極重情義、心思縝密且有著強烈責任感的將領,庭州對他而言,是生命的全部意義所在,是他要用生命守護的家園。如今看到家園如此慘狀,他的心在滴血,每一滴血都燃燒著對敵人的仇恨和對真相的執著探尋之火。
正在何士來沉浸在痛苦的思索中時,吉木阿蘭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她的戰甲上佈滿了血跡與硝煙的痕跡,那些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一種暗紅色,與戰甲原本的顏色交織在一起,彷彿是一幅慘烈的戰爭畫卷。她的臉上也有幾道汙漬,卻絲毫沒有影響她那英氣逼人的氣質,反而讓她多了幾分歷經滄桑的堅韌。她的眼神依然明亮如星,那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像是在黑暗中發現了一絲曙光。她輕輕拍了一下何士來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急切:“何大哥,你來看看這東西。”
何士來從沉思中驚醒,轉頭看向吉木阿蘭,滿臉疑惑地問:“什麼東西?”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彷彿剛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
吉木阿蘭沒有回答,只是帶著何士來快步走向軍隊駐地的校場。校場上,兩門轟天炮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宛如兩個沉默的巨獸。這兩門轟天炮周圍的地面被它們沉重的身軀壓出了深深的痕跡,那痕跡如同溝壑般縱橫交錯,周圍的土地也因爆炸的衝擊變得坑窪不平,彷彿是月球表面那佈滿隕石坑的荒涼景象。一些小石子散落在坑窪之間,有的還沾染著血跡,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吉木阿蘭指著它們,語氣中帶著自豪:“何大哥,這是從大越軍後方搶來的,這可是個大收穫。”她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勝利的喜悅和對這兩門轟天炮價值的認可。
何士來快步上前,眼中露出驚訝之色。他蹲下身子,仔細地撫摸著炮身,粗糙的炮身表面帶著戰爭的痕跡,卻發現炮身上的名牌和編號都已被磨去,那原本應該刻有標識的地方顯得光滑而突兀。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如同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他緩緩站起身來,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在腦海中快速思索,那眉頭緊鎖的模樣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這絕對不是大越人繳獲的,也不可能是他們自己造的。若是繳獲的,沒理由把名牌和編號抹去,這不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嘛,就好像是故意要掩蓋什麼。要是他們自己造的,更不會把這關鍵的標識磨掉,這磨掉的舉動,肯定是為了隱藏這炮的來源,不想讓人追查。這裡面的水太深了,一定有個巨大的陰謀在背後,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正籠罩著我們。”何士來的眼神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