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esar,冷靜點。”
沈星緯和裴青攔住了寇琛,知道如果他去了辦公室,這件事勢必一發不可收拾。
“放開。”他臉色冷得可怕,一拳揍在沈星緯臉上,沈星緯往後趔趄了幾步,捂著臉哎喲哎喲地叫喚:“你這傢伙,六親不認啊!”
裴青立刻敏捷地躲開,生怕像沈星緯一樣被誤傷。
認識他這幾年,知道他脾氣陰沉難定,卻還算講個道理,平日裡律己剋制,有自己的一套規矩,不會輕易遷怒他人。
現在寇琛眼睛都充血了。
然而就在寇響轉身邁步要走的時候,感覺到衣角又被人攥住了,他回身就是一拳,拳頭夾雜著勁風,直逼楊吱臉頰。
咫尺之距,他及時剎住了車,憤恨地又收回了手。
楊吱緊閉著眼睛,死死攥著他的衣角,一臉的決絕。
同學們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楊吱這下子肯定是死定了。
“放開。”
“求求你。”
似乎已經到了絕望的懸崖邊上,她進退維谷,只能懇求他,行行好別在計較,就讓這件事靜悄悄地溜過去,一切安好。
寇響面無表情,眼角傷疤卻微微抽動著,更顯得兇狠。
可是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肝腸全都扭在了一起,簡直比死過一次還難受。
感覺自己...真他媽不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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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響連拖帶拽,拉著楊吱來到天台。
他全身的憤怒似乎都集中在手腕上,捏得她手腕生疼,楊吱硬是一聲沒吭。
直到寇響垂下眸子,見她纖細的手腕被他勒出了紅色的痕跡。他立刻鬆了些許力道,想輕撫那道痕跡又覺得過於猥瑣。
如果是男人,他寧可揍他一頓,好好發洩自己身體裡那股子莫名其妙的躁動。
可偏生她又是個姑娘,弱質纖纖,稍微用點力氣她變回被他捏碎似的。
寇響心裡橫突亂撞的牽掛和關心不知該怎麼發洩,只能暴躁地低吼一聲。
楊吱嚇得連著後退了兩步,她知道寇響脾氣不好,卻也沒想到會壞成這個樣子。
這件事最應該生氣的人,不應該是她嗎。
“寇響...”
“為什麼要那樣說?”
她立刻噤聲。
寇響漆黑的眼眸緊扣她:“為什麼要幫我隱瞞,還說什麼幫我寫作業是因為喜歡我,你不怕被學校那些無聊的傢伙嚼爛舌根?”
“因為...”
“名聲都比不上錢重要?”
楊吱的心裡有一根弦,突然崩斷。
她艱難地呼吸著,緩了很久,才說:“是,比不上。”
當你真的嘗試過貧窮之後,你會知道,貧窮是所有世間所有罪惡的病原體。
“我需要這份工作。”她聲音有些沙啞:“我很缺錢,也需要有地方住...”
她終於坦誠。
這是寇響第一次,帶有某種目的性的目光,去審視她。
她身上的衣服很舊了,牛仔褲也早已經洗得發白了,一雙白色運動鞋雖然擦得乾淨,但仍舊難掩長年累月的磨損,她土裡土氣經常被女生嘲笑。
但她乖巧懂事的模樣,她琢磨壞心思時狡黠的神情,還有她微笑時候的雲淡風輕,虛懷若谷...
她所有的所有,都讓他一開始就忽略了她的寒酸,只看到她的美好。
寇響不是那種會因為穿著就對別人妄下判定的人,所以他竟然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她的生活也許真的很艱難。
當然,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楊吱寧願忍受自己古怪的脾氣,而堅持要住在他的家裡,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