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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空氣接近零下,夏驕陽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校服,嘴角凍得淤青,他渾然不覺。
“你這幾天都去哪了?”陸眠看著他消瘦的臉龐問道:“大家都在找你,很擔心你。”
“我去找她了。”夏驕陽的聲音一瞬間變得異常沙啞,陸眠都有些聽不出來,過去他嗓音從來高亢,宛如一整個盛夏的驕陽。
“找到了?”
“找到了。”夏驕陽雙目無神:“她跟我說分手。”
陸眠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從唐酥平靜的語調裡,她也能聽出來,這段感情中,她所要承受的壓力,比夏驕陽大得多。
“媽的,當初也是她先追的老子,要死要活的,現在說分就分。”血絲環繞著夏驕陽漆黑如夜的眼瞳,他將手裡的菸頭往地上一擲,狠狠地說道:“我永遠不會原諒她。”
他應該要原諒她。
應該要的。
後來夏驕陽還是回了家,修整了三天,終於回了學校,一點點變回過去那個夏驕陽,只是絕口不提唐酥的名字,似乎這個環繞在他生命中整整三年的名字,都只是一瞬間的幻覺。
高三最緊張的戰役終於拉開了帷幕。
陸眠複習到深夜,習慣性地開啟遊戲,不是為了玩遊戲,而是為了看看他是否線上。彷彿是錯覺,在她剛上線的前一秒,好友欄中,eric的名字突然消失。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11:45。
頁面上是一份kg俱樂部lol職業選手選拔賽申請表,在截止日期的最後十五分鐘,徐沉修長的手指落在滑鼠的左鍵,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於,最後一秒,他輕輕地敲擊了滑鼠左鍵。
咔嚓一聲,輕不可聞。
一個屬於eric的時代卻已然拉開了大幕。
高考前夕,會放三天假,給學校時間佈置場地,同時也給同學們休整沉澱的時間,以最好的狀態,迎戰高考。
放假前的那個下午,最後一個自習,每間教室都是安安靜靜,每一聲沉重的呼吸,都在極力地按捺著內心的躁動,最後一刻,放學鈴聲打響,不約而同的,高三樓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所有的同學們紛紛丟擲教室,向樓下拋灑著那一張張滿是筆記和勾注的試卷。
雪白的試卷如紙片般紛飛,青春也在六月柔和的微風中翹首以待。
陸眠將抽屜裡所有的參考資料和試卷裝進了書包裡,回過頭,徐沉也已經收好了他的書本,小心翼翼地,裝進了書包裡。
兩個人不約而同,卻又相視一笑。
徐沉對陸眠伸出了手,就在教室裡,在同學們的注視下,陸眠毫不猶豫地牽住了他的手,溫柔,厚實的大掌瞬間將她包裹。
兩個人牽著手走出了教室。
教學樓下的水泥地上滿是潔白的試卷,彷彿鋪上了一層鬆糕般厚重的冬雪。
“手機給我。”徐沉對她說道。
陸眠乖乖交出了手機,他接過,開啟了照相機,然後對著陸眠的臉,咔嚓拍下一張。
“真呆。”看著照片裡的人,徐沉淺淺一笑:“回去發我郵箱。”
陸眠不滿意這種抓拍的照片:“我可以給你發我自拍的照片嗎?”
“今天的照片比較有紀念的意義。”徐沉回答。
“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合拍一張。”陸眠話剛說完,遠遠看到陳澤和方開禹走過來,她跑過去將手機交給他們,又說了幾句,然後揹著書包跑回來,拉著徐沉一塊兒合照。
咔嚓一聲,相片定格,少女笑容依舊,少年容顏如初。
高考的早晨,和以往並沒有什麼兩樣,陸眠很早就起床,陸時勳親自開車將她送到學校門口,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