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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開啟給我們看看呢?”
“密碼我不記得了,如果你們有會開鎖的,我倒是挺希望你們幫忙弄開它。”陸眠輕描淡寫地說道。
小哥端起木盒在耳邊搖了搖,盒子很輕,裡面似乎沒裝什麼東西,外觀看上去也並不值錢,很像是精品店買來的禮物盒,他索性揮了揮手:“算了,拿走吧。”
兩個月後。
徐沉從監獄出來的那天,天色依舊陰沉,秋風席捲著大地枯草,帶來凜冬將至的訊息。
kg的所有隊員站在鐵門外等著他,甚至包括一身白羽絨服的蘇懸。
徐沉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瘦了很大一圈,從側面看輪廓更顯鋒利,眼神略微有些空洞,甚至茫然。
大洲走過來接過了他陳舊的揹包,記得第一次去車站接他的時候,他也揹著這個包,三年了,還在背。
“不要看了。”上車的時候孟瑤光如是對站在車前的徐沉說道:“陸眠家裡出了事,現在誰都聯絡不到她。”
徐沉的手微微一顫,斷了半截菸灰。
車上,他一個人坐在最後排,誰也不搭理,沉默著,看著手機,手機裡是財經新聞的復播,報導著陸時勳地產王國的轟然倒塌,以及突發腦溢血的死亡…全程新聞主播的沒有感情的聲音空蕩蕩地迴響在整個車廂裡,沒有一個人說話。
徐沉躬著身子,背繃得很緊,宛如一隻屈蝦,又像拉滿的弓弦,彷彿隨時都可能斷掉。
終於蘇懸一把抓過了徐沉手裡的手機,關掉了螢幕,用壓抑很久的聲音對他說道:“別看了,這事兒都過去兩三月,你現在難受,有個屁用,現在你該為自己好好想想將來,當初要不是那個女人,你根本不會…”
“停車。”徐沉的聲音一出,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覺,那是他的聲音?宛如千年的腐木一瞬間被碾碎於塵埃,難以想象,這般垂老的聲音,是那個曾經摧枯拉朽不可一世的少年發出的。
“去哪啊eric!”孟瑤光和大洲下車,看向他。
他揹著他的雙肩包,背對夕陽朝著公路前方走去,餘暉籠著他的背影輪廓,鍍上了一層鐵鏽味的斑痕。
徐沉再一次見到陸眠,是兩天後的清晨,前一晚狂風驟雨,萬物凋敝,新的世界宛如被洗過一般,百木更生。
徐沉拖著行李站在火車站入口,遠遠地看到那個女孩,朝他走過來,一步一步,走得踏實而認真。
短短的十幾米,彷彿走過了一生。
有人活著,有人死了。
有人歡欣雀躍,有人孤枕難眠。
有人愛你如生命,有人憎你如仇敵。
徐沉丟下了行李,朝她奔跑而去,帶起了一陣來自盛夏的暖風,重重將她抱入懷中。她單薄的身子宛如紙片,無所依憑,被他的慣性往後帶了好幾步。
這個懷抱雖然略顯單薄,但溫暖而堅實。
“我在上海找了你十天,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準備回夏城看看。”他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彷彿隔著一整個世界,他自顧自地說著,像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全部說給她聽…
“我就怕你一個人待著,怕你一個人不知躲哪哭去。”
“之前不見你,我是有氣,氣你騙我,說什麼在加班不能來決賽,你他媽早就已經沒在pa了你自己都忘了嗎?扯謊能不能走點心?”
“後來聽到那傢伙說那樣的話,我氣瘋了,當年在球場上許嘉澤跟我說了差不多的話,一樣動手了,現在也是,只恨沒把姓傅那傢伙弄死。”
“後來我想明白了,那傢伙陰我呢,陸眠那麼愛我,我們之間誰他媽也插不進來…但是我不後悔,真的,禁賽就禁吧,老子還年輕,怕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