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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說了很多話,掏心窩子,彷彿把這輩子要說的,都說完了,就怕…以後她聽不到了。
“我現在去退票,回去收拾一下,咱們去九寨溝。”徐沉拉起了陸眠的手:“秋天都快過了…”
陸眠沒有動…
徐沉還是固執地牽著她。
“徐沉,分手啊。”她沙啞的聲音只說出了這三個字。
秋風卷著殘葉…
徐沉的身體,一點點僵硬,手涼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他的臉色也如月光一般慘白:“再說一遍,好好說,我可以當什麼都沒聽到。”
陸眠放開了徐沉的手,平復著聲音裡的顫抖:“分手啊。”
“呵。”他輕笑了一聲,退後了幾步,看著她的目光冷了下來:“想好了?”
“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守著陸時勳冰冷的屍體,她想了一夜啊。
不是不能原諒他,是不能原諒自己,原諒那個愛著他而拋棄了一切的自己,老父親還在病床上苦苦掙扎著,而她卻為著見這個男人一面,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回去,父親疼了她二十年,卻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死不瞑目。
怎麼原諒?她該死啊!
“陸眠。”他叫了她的名字,聲音變得很冷很硬,像懸崖邊的岩石…
寒風蕭瑟中,陸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機械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不敢回頭,怕沒有風,怕沒有眼淚,怕一朵花謝,怕他。
突然一股巨力撲來,險些將她撲倒,身後,是他冰冷的懷抱,他從後面用力抱住了她,死死地,像是要將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
抓起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調回來,粗礪的手掌鉗制住她的下頜,用力一捏,逼她張開嘴,緊接著他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沒有呼吸,只有索取。
他逼著她儘可能將嘴張到最大,迎接他的到來,舌尖伸入她的嘴裡,席捲,掠奪…
“但願我可以沒成長,完全憑直接覓物件,模糊地迷戀你一場,就當風雨下潮漲。”
她的腦子在被抽空的時候,迴響著全是他低沉的歌聲…
徐沉鉗住她下顎的手重重地甩開她,撿起行李,轉身頭也不回地進了火車站。
☆、
三年後。
上海虹橋會展中心,人山人海。
葉藍拉著戴口罩的陸眠,拼命朝著人潮擠過去,堵在會展中心門口的,都是eric的粉絲,時隔三年,熱情不減當初,那一整片蒼穹夜空之下,都會迴盪著eric的名字,粉絲們浪潮一般的呼喊,一湧來,而坐在展廳之中的那個人,卻是心如止水,風光霽月。
葉藍拉著陸眠穿過一片黑暗的小樹林,跑到了會展中心的後門。
腳下枯枝敗葉咯吱作響,夜風微涼。
“你不是說有票嗎?”陸眠問她:“咱們幹嘛跑這兒來?”這裡荒得很,可不像有檢票的入口。
“開玩笑,eric的復出賽哎!一票難求,網上黃牛票都炒到三萬一張,一放出來還秒搶!”葉藍一路小跑,氣喘吁吁還不忘衝她神秘一笑:“不過我有內部接應人員。”
跑到後門口,果不其然,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年輕小哥已經等在了那裡,見倆人過來,連忙掏出鑰匙開了門,將兩個人迎進來,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看見,才又重新關上了門。
“快進來吧,別讓人看見,不然我得丟工作。”那個男人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挺年輕,小心謹慎地一再檢查有沒有人看見。
“謝了,大兄弟。”葉藍拍拍他的肩膀,拉著陸眠就往展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