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件克萊因藍白衛衣,疊穿著內襯,腦袋上還戴了一頂鴨舌帽。
這一身少年感十足的穿搭,讓白禾想到了他們戀愛的大學時光。
現在的言譯,比那時候更像大學生,尤其是耳朵上居然還掛了顆黑色耳釘,哪裡有半點兒專家醫生的樣子!
“阿一,就沒有病人懷疑過你這個醫生的專業性?”
“有。”
“真有啊?”
“你啊。”
“……”
“主要是你現在的風格,很活潑。”白禾看他摘下鴨舌帽,又掛上了衛衣帽,“不看臉,我還以為是祁浪呢。”
“你的七,現在是找不回以前的樣子了。”言譯按下車鑰匙,一臺百萬起步的純黑色賓利車,車門緩緩從兩翼開啟,他迎著她坐進去,給她繫上安全帶。
“什麼叫我的七…”
“不是嗎,你們戀愛那會
兒不是很甜甜嗎?還穿情侶裝。”言譯沒什麼表情(),啟動了車引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天天在朋友圈秀恩愛,僅對我可見。”
“……”
白禾無語了。
“去年,他來美國找過我。”
她訝異地望向他。
男人將車駛出了地下停車場,眸光沉靜地望著前方,“國內,沒有醫生敢碰他受傷的左腿,彈片在膝關節裡幾乎被壓碎。”
她的手驀地攥緊,裙襬被捏出褶皺,面上仍不動聲色:“這麼…嚴重。”
“我給他做了三十二個小時的手術,姑且保住他一條腿。”
“他有沒有跟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他哥弄的,他在東南亞被囚|禁過,後來自己逃出來,被一群拿槍的僱傭兵在雨林裡追了三天三夜,傷也是那次落下的,躲在一個隱蔽的山溝裡,吃蟲子,喝露水撐了十多天,被當地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快死了。”
白禾透過同事發給她的那些零碎的新聞資訊,也能大概猜到會有很可怕的經歷,卻沒想到…這般恐怖。
她不禁輕微地哆嗦起來。
言譯的手伸了過來,輕輕覆住她的手背。
“現在是七爺了,不太愛笑,性格有點古怪陰沉。我幫他恢復了行走能力,在美國療養了三個月,沒見他跟太多人說話。總之,變了很多。”
少女再也忍不住,幾滴眼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灼熱,滾燙。
言譯抽回了手,認真開車。
她側過頭,望著窗外溼漉漉的街燈夜景,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不用太難過。”言譯轉了方向盤,駛上了高速路,“七爺所擁有的,遠遠比他失去的更多,他現在的財富以千億計。”
“十萬億百萬億,我都寧可他不要經歷這些…”
白禾平靜了情緒,扯紙巾擦了擦緋紅的眼睛,“當初是我讓他留下來,甚至沒給他選擇的機會,才讓他經歷這些…現在小七不知道有多恨我。”
“他的確恨你。”言譯冷不丁道,“你最好避著些,別跟他見面,我怕他真的會弄死你。”
白禾的悲傷一掃而空,睨他一眼:“這倒…不至於吧。”
言譯聳聳肩:“他自己說的,等他腿傷痊癒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先廢了他沒良心的前女友一條腿,然後把她和最討厭的小老鼠一起關進籠子裡。”
“!!!”
“籠子都已經打好了,不鏽鋼的。”
白禾捂住嘴,驚悚地看著他——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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