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今晚我們還一起睡。”
白禾想著今天言譯說過的話,雖然蠻想答應,但…還是算了吧。
祁浪坦坦蕩蕩,但她…是心裡有鬼的那一個。
“祁浪,你今晚回去吧,我跟言譯沒問題的,會把門鎖好,不會進賊,別擔心。”
祁浪其實想說,她身邊那男的就是個賊,偏她還一無所知,拿他當什麼三好弟弟。
不過,算了。
既然今晚言譯死活不肯留他,他也懶得自討沒趣,吃過飯便拎了傘出門,白禾連忙追出來,將那柄大黑傘遞給他:“撐這把,這把大,不會淋溼。”
祁浪接了傘,伸手揉了揉她腦袋頂柔順的頭髮,揉亂了才轉身離開:“晚上有事給我打電話,今晚我不關機。”
“嗯!”
白禾目送他走進電梯,電梯門闔上時,他對她提唇微笑,快把她的心都融化了。
完蛋,真的好喜歡他。
淪陷不可自拔。
白禾摸摸燙紅的臉走回家裡,言譯洗了碗走出來,看到小姑娘託著腮幫子倚著窗,怔怔地目送祁浪走遠的背影,不易察覺地輕輕嘆了口氣。
言譯走過來,跟她一起站在窗邊看雨。
“入夏了。”他說。
“青春的最後一個夏天。”白禾有點感傷,想到也許將要和祁浪分離了,甚至言譯也是…如果他考的比她還好的話。
“什麼最後一個夏天,青春才剛剛開始。”
言譯的手搭上了女孩單薄的肩,“大學還有四年,唸完了才算長大。”
“長大是一回事,青春是另一回事。”白禾望著他,“只有你們這樣的高顏值協會,才算真的擁有轟轟烈烈的青春,像我這種普通生,每天就只剩下努力學習。”
偏偏她努力學習了還不沒人家祁浪那種隨便學學的來的好,這更氣人了
“什麼樣的青春算轟轟烈烈。”言譯問。
“唔…就像《夏夢甦醒曲》劇本殺裡的劇情一樣,生生死死,刻骨銘心。”
言譯輕嗤:“如果要這樣說,那我也跟你一樣。”
“是哦。”白禾回想這三年,明明應該是如此閃閃發亮的言譯,和祁浪並稱南湘一中雙校草的言譯,居然跟她一樣,平平淡淡地生活著。
每天和她一起上學,等她放學,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身邊一個女孩子都沒有出現過。
人家祁浪的小日子才叫一個精彩紛呈,女朋友換了又換,打架機車泡吧…活得瀟灑恣意。
“一定是你跟我在一起久了,才會變得這樣平平無奇。”白禾說,“大學之後,你也要多去認識一些朋友啊,你明明就可以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很精彩。”
“像《夏夢甦醒曲》裡一樣精彩?”
“對呀。”
“原來你想我死。”
“……”
白禾連忙說:“殉情那一部分不算!”
言譯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忽然說:“我覺得,這不是青春。”
見他說了這句話,就沒下文了,白禾望向他。
窗外時而電閃雷鳴,照亮了少年英挺的側臉,他似乎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什麼啊?”
“沒什麼。”
“話說一半又不講了,你覺得這不是青春,什麼才是?”
他斂眸,悲傷地說:“青春,是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