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用力掙開他:“祁浪,你才是該冷靜一下,我答應言譯也不影響我們的關係啊,你兇什麼兇。”
言譯走過來,試圖把白禾拉到自己身後。
這個行為冒犯了祁浪,他衝過來,一拳給言譯揍了過去。
言譯閃躲不及,趔趄著險些摔跤,左邊鼻子裡滲出了血。
“祁浪!你瘋了嗎!”白禾驚叫著,跑過去扶起言譯,將他擋在自己身後,“你打他!你有什麼資格打他!”
“你在幹什麼?”祁浪無視了白禾,全身顫抖著,對言譯喊話,“白禾不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言譯冷笑,想說,她喜歡你,你看出來了嗎?
但他被理智控制著,沒有說。
畢業那一晚,她揣在兜裡還沒來得及拆開的巧克力,是言譯拿走了。
那張寫著“曉看天色暮看雲”的卡片,也被他藏起來了。
她不知道…永遠不會知道。
“為什麼要道德綁架她?”祁浪強行將白禾拉到自己身邊,怒視著言譯,“因為你爸救了她的命,你打定主意她不會拒絕你,所以你逼她答應。她對你那麼好,好了那多年!還不夠嗎,債還沒還夠?你還要讓她用一輩子來還!”
“啪”的一聲響。
白禾一巴掌打在了祁浪的臉上,情緒激動地尖叫——
“你住嘴!”
這一巴掌,將祁浪囂張的氣焰徹底打散了。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那個在他從牆上跳下會不顧一切跑來接住他的少女,追在他身後一聲聲喚她“祁浪哥,等等我”的少女,他捧在掌心裡疼愛了這麼多年的人…
她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白禾哽咽著,手掌的酥麻抵不過心尖的疼:“祁浪,我答應言譯不是因為言叔叔的救命之恩,不是…”
不全是…
祁浪捧著少女淌淚的臉蛋,用掌腹替她蹭掉淚痕:“你告訴我,你喜歡他嗎?喜不喜歡他?”
“我喜歡的人…”白禾咬著牙,沒有說下去。
她喜歡的人離得那麼近,可是從來看不到她,他跟別的女生告白還要拿她當排練的演員。
這麼多年了,真的好累。
“祁浪,今晚不去湖心亭了,下次吧。”白禾看著他,“如果還想當繼續當朋友,今晚的發瘋,到此為止。”
“好,好…”
祁浪狼狽地退後幾步,身形幾乎踉蹌,冷冷笑著,“你們兩個…很好…”
白禾看著少年離開的蕭索背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她忍不住喊了聲:“祁浪,回學校啊,你去哪裡!”
他頭也不回,一如年少時那般離經叛道。
白禾回頭,看到言譯流鼻血了,淺色衛衣的胸口淋淋漓漓全是血,殷紅刺目。
言譯本來就有鼻炎,小時候流鼻血是常有的事,鼻腔內毛細血管很脆弱。
這一下子,不知道怎樣才止得住。
白禾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摸出紙巾,讓他按著鼻子,她帶他去了校外步行街的藥店,讓醫生幫他想辦法止血。
弄完這一切,已經十一點多了,宿舍已經宵禁,她和言譯怕是都回不了學校了。
“怎麼樣,還疼嗎?”藥店門口,她踮著腳,關切地看著他的鼻子。
“疼。”言譯說,“疼的快要暈過去。”
“再裝像點,我也許就信了。”
言譯提唇微笑,淺淺的,卻很幸福。
“你還能回宿舍不?”白禾問他。
“可以回,但會被宿管老師記下來,扣平時的操行分。”
“我也是。”
這種情況下,只要沒有查寢,不回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