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聚會持續通宵,但祁浪和白禾早早地回家了。
主要是祁浪跟班長鬧翻了,還是為了爭她,白禾沒臉再繼續待下去,看到陳得都頭皮發麻。
好在畢業了,以後也沒多少機會見面。
這裡距離森嶼小區不遠,海岸線一條直路,兩人步行回家,月光照著他們一高一矮兩條黑影子,中間隔著半個人的距離。
夏風溫柔,帶著海鹽的味道,耳畔傳來潮拍礁石的悅響。
白禾低著頭,時而看看他們重疊的影子,時而偏頭望望他。
在他轉頭過來時,她立馬看向別的地方,欲言又止。
“幹嘛偷看我?”
“呃,問你件事。”
“你是想問剛剛告白的事…”
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打斷了他:“英語最後一個單選題,你選的是b吧!”
“……”
“是吧是吧是吧!”她滿眼期待。
祁浪擰了眉:“就問這個?”
“哎算了!”白禾像發神經質一樣,捂住了耳朵,“你別回答我!真的,我不想知道!”
“除此之外,沒別的想問了?”
“聽力第二道題真的是andy說的嗎?”她哭唧唧說,“可我選的是tony啊!完蛋了!”
“……”
她簡直像忘了答應當他女朋友的事一樣,這一路都在糾結andy和tony的事情,祁浪進了森嶼小區,送她到樓下,毫不留情地補了一刀——
“單選最後一個不選b,選c。”
“啊!啊啊真的假的?”
祁浪單手插兜,轉身欲走,白禾連忙從身後拉住他:“祁浪,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祁浪嘴角使壞地提了提:“明天來我家裡,我告訴你到底選什麼。”
“所以其實不選c咯!”她抓住了一線希望。
祁浪俯身,湊近了女孩的耳畔,輕聲說:“記住,千萬不要告訴言譯。”
看著他漸漸消失在夜色裡的挺拔背影,白禾嘆了口氣,滿腦子都是c和b的選擇。
回頭看到四樓自家的陽臺上,言譯那一抹清瘦的影子。
他一直在看著他們。
……
“叮”電梯門開啟,白禾走出去,昏暗的走廊盡頭有暖烘烘的燈光透出來,言譯已經開啟門等著她了。
他和
() 祁浪身高不相上下,但體格比祁浪小一些,祁浪這一身勻稱的肌肉跟男模似的,言譯也有肌肉,但穿上衣服就很顯瘦,沒祁浪那麼挺拔壯實。
“回來了。”他迎著她進屋,從鞋櫃裡拿出她的小兔子涼拖。
“誒?你今天沒去跟理科班同學聚會?”
“想著白叔叔店裡生意肯定好,我去幫忙了,但他說今天會忙通宵,怕你一個人回家害怕,讓我先回來等你。”
“噢噢噢,你人還怪好嘞。”
她換了鞋,摘掉了頸子上的黑色蕾絲巾,隨手扔在沙發上,端起茶几上的冰可樂咕嚕咕嚕喝了幾口,“熱死了。”
頸側那一片燙傷的疤痕顯露了出來,像平靜海面露出的斑駁礁石。
醜陋,猙獰…
所以不管冬夏,她總戴著黑絲巾,遮掩疤痕。
這條疤痕是十歲那年一場火災燙傷的,那場火燒了筒子樓好幾家,言譯的消防員爸爸不顧生命危險,將小白禾從房間裡扔出去,落在樓下的消防氣墊上,撿回一條命。
而言譯爸卻被砸下來的房梁壓住了,沒能及時逃離,失去了生命。
言譯的媽媽生下他不到一年便因病去世了,九歲時爸爸也去世了,他徹底成了孤兒,住在親戚家,日子別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