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那個數字浮出手機螢幕,白禾的心都禁不住會哆嗦一下,雀躍如巢中小鳥,吱吱喳喳,是屬於她一個人的隱秘歡愉。
7:“在哪裡聚?”
lily:“群裡有地址啊。”
7:“訊息太多,懶得翻。”
她乖乖給他發了定位訊息,拇指在螢幕上猶豫著,糾結著,打出一行字——
lily:“要過來嗎?不是去約會了?”
等了很久,祁浪一直沒有回。
他就是這樣,看到了會回,但大多數時候手機開靜音,能不能聯絡到全看緣分,他也不在乎會不會錯過重要訊息…
可能對於他來說,天塌下來都不如他美美睡一覺重要。
真沒勁兒,白禾也曾經牟足勁兒想冷著他,不要秒回訊息了,斷幾個小時再回。
但他根本不在乎,不管她晚上回還是隔日回,祁浪都不會介意。
內心戲過於豐富的人只有她。
白禾腦袋靠在鞦韆鐵絲繩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盪著。
忽然,一雙溫熱的手從後面捂住了白禾的眼睛:“猜猜,爺是誰。”
白禾感知到了少年修長的指骨,根根有力。
“某個毫無創意的無聊星人。”
小時候的遊戲樂此不疲玩到了十八歲,沒人比他更無聊。
祁浪哼笑著走過來,和她一起坐在了雙人的鞦韆架邊。
白禾立刻朝旁邊挪了挪屁股,給他讓位置,祁浪以為她嫌棄他,偏要跟她貼著坐,把她擠到了鞦韆角落裡。
他的身體帶著一股子蓬勃的熱力,一靠近,便讓白禾感覺呼吸不暢了,不過…她還挺喜歡聞他,盛夏天,他身上也不會有男孩子那種讓人受不了的汗臭。
盛夏時節他每天要洗兩次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有時候中午太熱也會沖涼,身上總帶著香氛的淡淡檸檬味兒,清清爽爽。
說話間,有幾個模特身材的漂亮女孩走出酒吧,看到祁浪,視線禁不住在他身上逡巡逗留。
他微抬下頜,輕佻地對她們笑,女孩們頓時臉紅,推搡著離開。
霓虹燈照著他骨相深刻的臉龐,眼尾挑起來,
拉扯著眼下那顆淺淡的痣痕,又帥又痞。
閨蜜曾經評價祁浪那張臉,說他帥得很放蕩,骨子裡就帶著某種讓人耽溺的淫靡…
話雖不是好話,但也不算委屈了他。
“祁浪,你又不回訊息!”
祁浪修長冷白的手抽出手機看了眼,她簡訊問他約會的事情。
少年晃著鞦韆,漫不經心說:“分了。”
白禾不解地望向他:“為什麼啊?”
“早就想分了。”祁浪揉了揉微風弄癢的鼻樑,渾不在意說,“她問我考哪兒,我說清華,她說那她也考清華,我又說港大,她說她也報港大。”
“嗯…?”
“忽然覺得這人特沒勁,沒什麼腦子。”
“……”
“祁浪你發神經嗎?”
人家不過就是想和他在同一個大學。
如果男友因為這種事和白禾分手,她才真是一口血不知道往哪兒吐呢!
祁浪無視了白禾鄙夷的眼神,從包裡摸出一顆松露巧克力,拆了紙殼塞她嘴裡:“挺好吃的,嚐嚐。”
馥郁的甜意瞬間融化在舌尖,她驚喜地說:“真是好吃,還有嗎。”
“沒了,剛剛路上一個陌生女孩給的,只有兩顆,你要喜歡,我再幫你要,加了微信。”
“……”
“不用了!”
他就喜歡看她急紅眼的樣子,笑吟吟地盯著她。
白禾被他盯得有點兒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