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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賀玄走過去,見到是三碗,便知是祖母的心意。
葛老夫人住在宮裡,但並不太見他,也許是怕打攪,只是隔幾日做些他幼年喜歡吃的東西,他心裡是有些歡喜的,因為那裡有一種記憶的味道,會讓他想起母親。
而他溫柔的母親,再也見不到了。
賀玄請他們坐下來:“一起吃吧。”
杜凌不是很願意。
杜若卻已經拿起了筷子,嗅著鼻子道:“一看就知道葛老夫人的手藝好,瞧瞧這皮兒多漂亮,薄的好像透明的!”
小饞鬼,看到吃得就走不動了!杜凌白她一眼,也坐下來。
杜若夾起一塊扁肉往嘴裡送,只覺味美,一隻接一隻的,不知不覺便吃完了,擦擦嘴又要誇讚,卻發覺賀玄正看著她,而他碗裡的好像完全沒有動過。
她才驚覺,剛才自己的吃相全落入了他的眼,頓時臉就紅了起來,但轉念一想,她也不是狼吞虎嚥的,她可說世家大小姐,自小母親也教了禮儀,定然不會怎麼難看,又放了些心。
“是不是沒有吃飽?”小小一碗只是拿來消遣的,賀玄用調羹舀起一隻放到她嘴邊,“再吃一個罷。”
杜凌眼睛都瞪圓了,低頭一看自己的碗,發現遭了,他的也全部吃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賀玄:(呵呵,怎麼樣?)
杜凌:你等著!
106
吃食就在面前,若是杜凌的,她一口就接了,可換作賀玄,便有點猶豫。
賀玄道:“這扁肉在長安鮮少見,就是有,味道也不太地道,你真不要吃?”
他一直舉著,平平穩穩毫不著急,目光專注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她是絕對沒有他這樣的鎮定的,有心推卻生怕拂了好意,真吃又覺得害羞,猶猶豫豫舉棋不定,他問:“是不是怕燙?”
笑容竟是曖昧,好像還要給她吹一吹,杜若忍不住的臉紅,連忙就著調羹吃了下去。
眼看著賀玄餵了妹妹,杜若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又見他把調羹放回去,也不知是不是又要喂,實在看不下去了,站起來道:“天色也不早了,皇上,請准許微臣告辭。”
賀玄目光投向門外。
晴好的天是不太明亮了,太陽已經西斜,橘紅色的晚霞給花木都染了一層柔和的光。
周遭靜悄悄的,偶有幾聲鳥啼。
他手離開碗邊,看著杜若道:“女嫁男,前夕都有習俗,你也給我做雙鞋子罷。”他又一笑,“原此話不該由我來說,不過你不是欠了我一個人情?”
杜若怔了怔,但很快就想起來了,他是說上回鬥草呢。
歷來女方在出嫁之前,是要做鞋送予男方的,一來為顯示女紅,那是女子的基本功夫,二來鞋與和諧,白頭偕老同音,取其吉祥的意思。
賀玄提了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杜若咬一咬嘴唇:“說來是我本份,做也應該的。”她頓一頓,還是有些不自在,輕咳聲,“那我量了尺寸走,行嗎?”
賀玄笑起來,叫元逢去取一雙乾淨的鞋與尺子。
杜凌皺眉看著妹妹:“你欠他什麼人情了?”
原是來挑住的地方的,現在竟然又要做鞋子,她還偏偏同意了。
杜若道:“他給我……”差點說拔了雞骨草,可抬眼間瞧見賀玄身穿龍袍的樣子,能想象到他每日處理國事時的威嚴,委實覺得這行為有點兒搭不上邊,聽起來是那麼的幼稚。
身為皇帝還去拔草呢!
她硬生生嚥了下去,含糊道:“就是一個小忙,反正我量一下尺寸就回去的。”
竟然還瞞著,杜凌氣得想去揪她耳朵。
元逢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