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手下那麼多人,定然比她快得多。
不過……她轉念一想,心又沉到了水底,長安事變,是他要奪取皇權,而父親卻是趙堅的人。
她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差。
外面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好像地面都震動了數下,隨即就聽到了各種各樣的嘈雜聲,有女人的尖叫,有孩子的哭聲,有怒喝聲,有東西撕裂破碎的聲音,與天上烏雲的黑沉,海浪般席捲過來,淹沒了這一片地方。
杜若從車簾的一角看去,模模糊糊,分不清楚是怎麼了。
鶴蘭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顫抖著道:“姑娘,好像是打仗了!”
戰亂的那幾年,他們也是輾轉過好幾個城縣的,因趙軍屢屢得勝,雖不是那麼狼狽,可打仗是什麼樣子,他們是經歷過的。
而今這情形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杜家只有他們主僕兩個!
混亂間,那馬車的馬也受到了驚嚇,嘶鳴起來,車把式用盡全力的拉住馬,往後叫道:“姑娘,這馬小人恐怕要控制不了了,姑娘快些下車吧!”
鶴蘭連忙過去扶住杜若。
她們兩個一下來,那些暗衛就守在了旁邊。
比起兩位姑娘的驚慌,他們對這突發情況也是有些無措,賀玄派遣他們保護杜若,可沒有說過長安的事情,因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杜若會自己一個人回到長安,而長安竟然又成了這等模樣。
竟然提早發動!
廝殺聲從城門口傳來。
暗衛輕喝道:“姑娘隨我來,不能再留在此地了。”
杜若道:“你帶我去雍王府,一定要去那裡!”
比起未知的危險,雍王府還是可以一試,畢竟也無處可走了,暗衛們拔出手裡長劍,殺開一條血路。
天色已然黑了,烏沉沉的夜空下,卻有許多的火把,杜若走在這條路上,好似用血泥鑄就的,她滿心的不解,為了皇位,他就一定要選擇這條路嗎?
在平靜的湖裡又投下巨大的石頭!
她耳邊聽著那喧囂,終於來到了雍王府。
比起別的地方,這裡好像是靜悄悄的,好像隔絕於世界,杜若沿著甬道進去,發現前方猝然有光亮,定睛一看,原是有小廝提著燈籠,而在四盞燈籠之後,賀玄穿著深紫色的錦袍,大踏步的朝她走過來。她本是有很多的話要質問,這一刻心裡湧上的卻是欣喜,忘了剛才在路上的埋怨。
父親的事,他是答應過她的!
她幾乎奔跑了起來。
就在這時,在靜謐的夜空中,傳出了尖銳的細響,有十幾只箭同時間朝這個方向一起射出,如同一早編織好的網。
那杏色的身影在微光中,在一眾暗衛間顯得尤為的嬌小,被風一吹就要墜落。
宋澄絕沒有想到杜若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雍王府,他的心頭一冷,下意識就道:“都給我住手!”
此計劃是前陣子就定下的,趙堅看起來仍是皇帝,可處境與囚徒一般,並無自由,賀玄憑藉齊伍大權在握,遊刃有餘,他那種狂妄雖然不曾外露,可卻太過自信了,才會在羽翼還未豐滿的時候,將長安城大半軍隊派遣出去,攻打瀾天關。
眼光是長遠的,因佔領瀾天關便能杜絕大周短時間內進攻長安,以便於將來的整頓。
可是趙堅又豈會真的一無所知?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能做大燕的皇帝不是浪得虛名,而麾下勢力也不是摧枯拉朽似的就能被毀滅,事實上,對他存有忠心的屬下仍是不少,故而才會有今日一戰。
提早埋伏的弓箭手,便是為滅殺賀玄!
而這突然而來的進攻,則是為肅清在長安城賀玄所有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