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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開啟櫃子,發出咯的一聲,動作便頓了頓,今日這種舉動對於他來說實在是破格了,假使真被人發現,自己定是要尷尬的,生怕驚動外面值夜的奴婢,越發的輕手輕腳。
棉布揭開來,果然有一雙鞋,只屋內沒有油燈,看不太清,他走到窗邊打量幾眼,笑容就溢在了眸中,坐回床邊脫下輕靴將這鞋子穿在腳上。
自己做得東西給別人,總是怕不合適,尤其是這鞋子含有寓意,杜若剛才還在彆扭呢,這會兒倒也是探頭去看,悄聲問:“怎麼樣,是大是小?”
呼吸拂在他耳朵上癢癢的,他笑道:“不大不小。”又頓一頓,“我沒瞧出來,是哪裡沒有做好。”
“左鞋比右邊的少了兩顆珠紋,我明兒就可以補上去。”
他低頭看一看,依稀能辨認出兩隻鞋子的區別,不過這珠紋不似原先花樣圖裡的極為圓潤,卻是變得瘦長了,連在一起乍一看像是雲紋,顯然是她刻意改動了,更為的適合男人穿,如此說來,她也不是沒有一點兒為他著想的心思。
可怎麼就那麼不粘他呢?還不如小時候。
他把鞋子放回櫃子裡:“總算沒讓我失望。”
杜若嘴角撇了撇:“試過了,皇上是不是該走了?我們這樣說話,指不定一會兒鶴蘭就要聽見了,我可不能保住皇上您的名聲。”
這話叫他笑起來,又有些留戀,可終究是要走的,這一回見面看過她睡著,看過她的閨房,親過抱過,應該也能讓他撐到明年了,他捏捏她的臉:“我走了。”
短短三個字卻是含著很濃的情誼,她仰視著夜色中俊美的臉,心想他不光容貌出眾,武藝超群,心思又深沉的能奪取別人的江山,自己真的能做好他的妻子嗎,做這皇后?她嘴唇張了張,猶豫會兒道:“我要是做不好呢?”
他一怔:“做不好什麼?”
“皇后。”
她臉上寫著擔憂。
往前是怕他造反規勸他,現在又怕這個了,賀玄笑一笑:“你的擔心總是多餘的,你只要做好妻子就行了,別的我不在乎。”
“我怕別人……”
“誰敢說你,朕就懲治他。”
杜若愣愣的,半響撲哧一聲,因她想到了母親說的,叫她不要心裡有偏向,然而眼前這個人偏的可厲害了,都不問緣由,難道她的錯也行嗎?她笑得肩頭都搖動了,窗外的月華落在眸中,晶瑩閃爍。
他說要走又走不了了。
懷中的溫度很熱,竟是比被子還要舒服些,可饒是如此杜若還是得催他,兩個人都未成親呢,怎麼能這個樣子?她是真的怕丫環會進來!
推了又推,他鬆開手,知道杜若是真的要趕他走了,想到自己不顧身份做這等事兒,也許該多拿些獎賞,他低聲道:“你親我一下,我就走,不然我待到天亮。”
怎麼突然耍賴了!
杜若皺眉。
他見狀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將她禁錮在懷裡,半分不能動,姿態極為的強硬,她看出來不像是說笑,便有點慌,支吾道:“玄哥哥……”
“說什麼都沒用。”他挑眉,目光落在她坐著的床上。
杜若覺察到他的意圖,臉一下燒的極為厲害,他力氣大她根本不是對手,可偏偏自己不好出口喊人,叫了能怎麼樣,他們訂了親他還是皇上,到時候別人知曉,丟臉的是她!她真沒想到他的臉皮居然能變得那麼厚,咬一咬嘴唇道:“你說話算話。”
他輕輕一笑,好整以暇,微微彎下腰。
她抬起頭,往他迎去。
夜色裡,只見他高挺的鼻子,剛毅的輪廓,俊秀的嘴唇,好似玉石雕就般的深刻,還未親到,心就砰砰的跳起來,挪動一寸都覺得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