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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渾厚,杜若瞧他一眼,他坐在馬背上,穿著淺藍夏袍,有著橫縱四海的灑脫不羈,十分的有男人氣,她心想,這樣的男人跟大姐還是很配的,他此番過來,是不是也是為大姐呢?
可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他們要私奔?
杜若不明白。
章鳳翼拿起酒囊喝,趁著杜若正拉開車簾,他眸光透過那縫隙,尋到了杜蓉,她並沒有看他,緊緊抿著嘴一動不動。
果然是生氣了,不然她定然會把眸光投向他,就好像每回他藉著杜凌,來到杜家,忍不住的尋找她,最終總會遇到她一樣。
她也是喜歡他的,章鳳翼坐在馬背上不由自主的笑,可瞬間他又看到了老夫人,沒想到老夫人竟然也出來了,他忙不及得扔掉酒囊,整理衣袍,挺直背,一本正經的坐好了,方才騎著馬緩緩前行。
漕運河兩岸栽種了許多楊柳,此時早已生出翠綠的葉片,枝條垂落下來,像一條條的絲絛,在風中搖擺。
杜家來得不算早,河面上已經有好些的遊舫,只沒有停在河中央,紛紛靠著岸,那中間是用來賽龍舟的。杜若扶著老夫人走到甲板上,抬頭看去,只見東邊一處涼亭不似別段熙熙攘攘的,人頭攢動,很是空闊,依稀可看見有穿著官服的兵士,筆直的立在岸邊。
那中間坐著的應該是趙堅等人了。
老夫人與謝氏道:“這漕運河比我想象的寬,許是幾艘大船都能輕鬆的透過,真正是好,不耽擱調運糧食。”她頓一頓,“而今我們大燕漕運府總兵官是誰?都是新上任的,我竟不記得。”
謝氏笑道:“是蔣保慈蔣大人,在秦渡,我們與蔣夫人鳳翼也走上甲板,又說道,“你要是擔心我,便在這裡陪著我好了,我恐是不能再去外面的。”
“好啊。”杜蓉一口答應。
姐妹兩個在艙內說笑。
杜若仍在甲板上,看到杜凌與章鳳翼過來了,盯著章鳳翼看,只見他很是恭敬的向老夫人,謝氏請安,語氣也是不卑不亢的,收斂了渾身的痞氣,問安之後立在杜凌身邊,連腳都是擺得端端正正的。
與平日裡判若兩人,惹得老夫人都多瞧一眼,笑道:“你父親與雲壑有袍澤之誼,你不必拘謹。”
聽到這話,杜凌忍俊不禁,心想章鳳翼還會拘謹?他忍不住朝章鳳翼看,誰料他是真的很規矩,比他還要像杜家的晚輩,便有些疑惑起來,懷疑他剛才喝醉酒。
不過他酒品應該沒那麼好!
老夫人在甲板站得會兒便要進去,杜若在這種時候總是老夫人的小尾巴,不過沒等她入艙,對面艘遊舫上一個姑娘親熱的叫她名字。
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周惠昭。
周惠昭依在甲板上的圍欄向她招手:“若若,沒想到真是你,我剛才就在想,會不會遇到你,我們正好一起看龍舟呢,你快些過來,我叫人搭上木橋。”
杜若有些猶豫,老夫人早聽見了:“你跟惠昭像親姐妹一樣的,既然她盛意邀請,便去罷。”
周惠昭確實一開始就請她了,若不去有些不好。
謝氏曉得她是想陪著家人,笑道:“反正遊舫之間搭個橋不難,你先去她那裡,等過得會兒,再請她過來我們的遊舫,兩邊走走不也挺有意思?你們小姑娘難得出來,不就圖個玩樂嗎?”
母親總是很有主意的,杜若連連點頭:“好,那我便走了。”
杜蓉要陪杜鶯,一直在艙內,倒是杜繡跟著她:“我同你一起罷,”她走到甲板上朝周惠昭笑,“想必周姐姐不會介意罷?”
周惠昭向來好說話的,怎麼會拒絕。
兩個人便踩著木橋過去了。
眼看著龍舟賽要開始,周惠昭笑道:“我們請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