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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叫我呢,我走了。”
她轉身而去。
他手指輕撫在劍穗上,低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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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scriptgt;眾人陸續入座。
因今日請了賀玄,男女是分開的,但也離得不遠,只有一丈的距離。不過杜蓉疼愛杜崢,並沒有讓他坐在那裡吃,拉著他小手道:“你坐在娘跟我中間,好不好?”
孩子當然更依賴母親,連連點頭。
杜蓉笑一笑,帶著他走了。杜雲巖就在旁邊,她一眼都沒有看他。
老夫人瞧見杜崢過來,沒有反對,與劉氏道:“你好好照顧崢兒,他實在太瘦了,也不知怎麼就吃不胖。我專令廚房每日都熬葷湯給他,聽說也能吃下一大碗的,可與去年竟沒什麼變化。”
劉氏覺察出她有一點怪自己的樣子,垂下頭答應一聲。
杜若就在老夫人身邊,眼見那一套吃蟹的物什送來了,她挑了一隻螃蟹,把蟹黃扒拉到老夫人那裡:“祖母不能多吃,那就光吃這個罷。”
那是螃蟹身上最美味的東西了,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起來,老人家看到小輩孝順總是高興的。她也就吃下了,只叮囑道:“一隻就夠了,你再給我,你還吃什麼,吃腿要吃到何年何月?其他的都留著吧。”
杜若笑著點點頭,埋頭剪蟹殼。
四位姑娘,就她離得最近,杜繡要去獻殷勤都難,她暗地裡撇撇嘴兒,覺得杜若其實也挺狡猾的,每回就亮出那麼一點小小的孝心哄得老夫人歡喜,但這些誰又做不來呢?還不是看老夫人給不給機會。反正她總是坐得最遠,她轉過頭朝遠處看一眼,唐姨娘上不得宴席用飯,剛才與吳姨娘過來與老夫人請個安,便已經走了,而今連人影都不見。
而另外一桌坐著男人的開始熱鬧起來,夾雜著杜凌年輕的聲音,時不時的問賀玄操練的事情。
他今年十六,躍躍欲試,想要去軍營謀職,但杜雲壑覺得他還不夠成熟,讓他在家中多看看兵書,多練下武藝,可杜凌實在是耐不住,賀玄不過比他大了兩歲,早已身經百戰,他也想為大燕立下軍功。
看出兒子的熱切,杜雲壑淡淡道:“皇上前幾日問起你,我說等明年……”
話還沒有說完,杜凌就叫了起來:“我明年終於能有事情做了?”
杜雲壑狠狠瞪他一眼:“就你現在輕率的德性,便是讓你做,又能做成什麼?”
被父親訓斥,杜凌忙閉了嘴。
杜雲壑又教訓他幾句:“你往後多跟王爺學學。”
沒有叫他小名,這句話便是很鄭重的。
賀玄道:“雲志只是沒有經驗罷了,相信過得幾年,他必會有所成就。”
見他為自己說話,杜凌朝他擠眉弄眼。
杜雲壑拿這兒子沒轍了,瞧杜雲巖一眼,端起桌上的酒喝起來。
而從始至終,杜雲巖都沒有開口,因他看見賀玄時,心情就已經糟糕不能再糟,那可是干涉杜蓉終身大事,威脅過他的人!真不知道老夫人與杜雲壑怎麼想的,還能請他過來,這是要讓他的臉往哪裡擱?
毛頭小子也是命好,當上了王爺,杜雲巖冷冷盯著賀玄,要有哪一日他尋到把柄,一定要報這一箭之仇。
他悶頭喝酒。
不料女眷的桌上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又有竹箸掉落的聲音,敲響在八仙桌上。
眾人都尋聲看去,原來竟是香茹發出來的。
謝氏就有些不悅:“大呼小叫的,到底出了何事?”
“少爺,少爺的手……”香茹顫聲道,“還有臉。”
劉氏已經哭起來,抱著杜崢:“崢兒你怎麼了?你這是又起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