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殺了一批不肯服從他的臣子,血洗了整個長安城,這才坐在了皇位上,改年號為承平。
承平元年四月,遠在東遼的章回之高舉“誅反王”的大旗,割據一方。
曾經的錦繡天下終於進入了暗無天日的戰亂時期。
這是大周曆史上最為昏暗的時代,從則天女帝開創了盛世王朝,其後歷兩百年太平,這個朝代終於走到了窮途末路,國祚難繼。
三年後,章家軍,蕭家軍,以及衛初陽執掌的天王軍齊聚長安城外,從不同的方向將長安城圍成了一座孤城。
這三年間,三人歷經了大大小小無數場戰役,吞併了不少反王,不斷壯大自己,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來弘圖早就盼著天王軍打進長安,他登臨大寶了。
原本承平元年衛初陽就出孝了,他倒是極想與之成親,但衛初陽卻道:“臣父母皆長眠於長安,身為人女,卻不曾親往墓前一祭,實屬不孝。況且如今戰事繁忙,終有一日天王軍會打進大明宮……”
她本是推脫之詞,但聽在來弘圖耳中,不免覺得她這是想要在大明宮舉行封后大典,不願在戰時倉促成親。
他後宮之中隨時有十六七歲鮮嫩的少女補充進來,有自願投懷送抱的,也有被家中父兄送進來的;更有被衛初陽吞併的反王為了投誠而送過來的。充足的女色滿足了來弘圖的淫慾,而娶衛初陽,更多的是出於政治因素的考量,而非當初的貪圖她的美色。
比起她的美色來,衛初陽的能征善戰才是來弘圖所看重的。
來弘圖還記得蕭衍當初是從他手下出去的,還帶走了一萬人馬,因此著令衛初陽前去打探一番,看看他有何打算。
蕭衍自去了川蜀數年,從無隻字片語,此後成名一方,如今再要他屈居於人下,來弘圖也覺不可能。
不過想著,衛初陽與蕭衍乃是舊識,派誰去打探訊息也不如派衛初陽去。若是能將蕭衍重新收錄在帳下便更好了。
衛初陽得令,單人獨騎往蕭家軍大營方向去了。衛華倒是非要跟著她,被她叱責了一句:“你又不是三歲小兒,非要跟著我不可。”
衛華是擔心她的安危,見她這胸有成竹的模樣,只能迂迴:“我也想見見毓哥兒呢。”被衛初陽一瞪,只得解釋了一句:“你留在營裡,有人才能心安。”他這才不鬧了。
衛華如今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年郎了,這兩年跟著衛初陽征戰,也頗立了些小功勞,如今也做到了千戶的位置。小時候他盼著自己快快長大,也好遵從孃親遺命,能夠保護姐姐。
這麼多年,他只嫌自己長的慢,漸漸發現,他的姐姐強大到只需要他一路仰望著她的身影長大即可,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而她所說的,有人能心安,自然就是來弘圖了。
衛華可不似來弘圖那麼盲目,真的以為天王軍入主長安,來弘圖登臨大寶之後,衛初陽就會嫁給他,乖乖進入後宮,替他管理那幫女人。
他高傲的姐姐只適合在廣闊天空中翱翔,而不是被拘束在宮城一角,做箇中規中矩的婦人。
孟奇鄭濤要跟著,也被衛初陽阻止了。
她一個人騎在馬上,踢踢踏踏往蕭家軍營去了。繞著長安城城牆而走,到得蕭家軍轅門前面,守軍見得一名女子,身著男子的寬袍大袖,頭髮卻用冠子全部束著,不由稀奇。
待她自報家門,那些守軍神色立時便肅穆了起來,用一種少見的殷勤態度引了她入內,“我家王爺在帳中議事呢,衛帥這邊請——”彼時衛初陽早不是當年前往衡陽默默無聞的少女了,而是天下皆知的驍勇名將。
蕭衍正在議事,聽聞衛初陽前來,立刻便解散了眾將,從王帳中迎了出來。
衛初陽從馬上一躍而下,衣袂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