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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來弘圖的人生經驗裡,聽起來也算是奇談一樁。
他去歲逃亡到衡陽府,父喪母亡,飢寒難忍,哪有功夫去打聽盤龍寨之事。如今聽到,便大感興趣。想象一番,那也是尋常女子難及的英氣顏色。
那做信使的,久在下層苦役,最善揣摩上意,見來弘圖的神色,便知已經引的天王心動。又想到若真能令天王得箇中意的女人,也算得大功一件。若論軍功,他就是個掄鋤頭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脫穎而出,但這等事情卻大大可為。
因此將這一路之上從王呆等人口中聽說的“二當家頗善拳腳,為人豪氣英武,少類女子哭泣之態”講了一遍,又著實將衛初陽的美貌誇了一遍。
山寨兄弟與衛初陽已經處出了感情,她唯一一次大哭也是章回之上山之時,這等失態之事就不講出來給外人聽了。
引的來宏圖當真對衛初陽起了心思。
他如今正是一展鴻圖之時,後宮裡收納的嬌弱美人最是柔弱堪憐,平日發洩慾望容易,旁的就一點也別想了。如衛初陽這等熟習弓馬的女子,最宜並望馳騁天下,將來推翻大周,也算是一段天下人共知的佳話。
來天王想著想著,便想的有些遠了,又盤算等攻下衡陽,是必要盤龍寨諸人俯首稱臣的,到時候以他驚世豪傑之姿,是必能令得衛初陽臣服的。
人就是這樣子,來弘圖最先起事,只是不堪忍受宋子成侮辱,後來在亂民恭維之下,又以神授之意假之,天長日久,他自己也當自己真是天授神權,前來解放勞苦大眾了。
無論亂民還是來弘圖,將假的也當做了真的。
不然該如何解釋天王軍所到之處,勢如破竹?
王呆等人去了玉陽府一趟,回去之後向寨中當家彙報玉陽府近況。
“……玉陽府到處是亂民,成群結夥在街上轉悠,但逢店鋪必進去劫掠一番。碰到富戶人家的妙齡女子便往天王四位護法那裡送去,但富人家奶奶太太們就落到了這些亂民之中……”簡直比他們還狠,完全不給富戶人家留活路!
來弘圖自覺自己治下的玉陽府乃是流民的人間天堂,可隨意劫掠。但落在盤龍寨山匪眼中,卻是人間煉獄。
山匪們出身各有不同,但大家做著搶劫的營生,卻也不願意竭澤而漁。
章回之輕嗤一聲:“等到這些亂民將富戶都搶完了,回頭來自殺殘殺嗎?”
來弘圖一聽就不是會帶軍之人,當然他手下的亂民如今不止是亂民,還是暴民了。
任誰縱容手下這般劫掠,最後也別指望能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悍軍的。
衛初陽與章回之在這方面所受的教育相同,與他的想法同樣一致:“原以為這來天王倒有些腦子,可惜卻空有武勇與小聰明,看不到長遠。”
就連祖上以搶劫為生的袁昊成也不贊成他的治軍之法:“還沒見過這般打劫的。”又不是夷民跑到大周的地盤上來打秋草,完全不用考慮後續問題。
忽又想起身在衡陽府衙的心上人,玉陽府被破,如果來弘圖稍微長點腦子,估計都會將主意打到衡陽府來。
“你們幾人看家,我這兩日抽空去一趟衡陽府。”
大當家要去衡陽府,其餘三位當家對他的去向皆心知肚明。
章回之攬過袁昊成,與他嘀嘀咕咕兩句,袁昊成頓時雙目放光,直似揀到了金子一般。
衛初陽湊上前去聽,被章回之揪著耳朵拖了回來:“你一個小丫頭做什麼宵小之舉?”
她使勁從章回之手裡掙扎,拿腳踹他:“說!你給大當家出什麼鬼主意了?”這兩人一直不對付,什麼時候關係好到可以咬耳朵了?
章回之當然不肯告訴她,民亂將起,萬一袁昊成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