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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初陽下山辛苦一趟,這會兒自然有人端了好酒好菜來,袁昊成坐在上首,她與寧湛分坐左右,正埋頭苦吃。
寧湛在回來的路上,苦口婆心的勸她,不該掠個小孩子回來,還要顧忌著趕著的王呆,聲音便低了很多。聽在衛初陽耳邊便跟蚊子似的,嗡嗡個不停。
他一路上都在馬車裡坐著,只充當了一回背景板,可不似趕車的王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還瞥見了城門口貼著的通緝令。
瞅著個大當家出恭的機會,王呆就將這事兒報給了袁昊成。
“你是說……城門口貼著二當家的通緝令?”
王呆略識得幾個字,但離的遠又沒細瞧,只敢確定人名對得上,這會兒也有幾分遲疑。
袁昊成當下來了興趣,沒想到他探問過多次衛初陽的來歷,她都不曾講過。進一趟城,倒讓王呆給帶回來點訊息。
當下袁昊成就悄悄派人山下去衡陽府打探訊息。
☆、
蕭毓是被吵醒的。他伸出小手摸了下後頸,感覺到那裡有點隱隱的痛意,然後睜開眼睛,頓時嚇了一跳。
他的腦袋上方,伸過來好幾個腦袋,模樣都算不上週正,帶著些兇戾之氣,看到他醒來,頓時樂了:“二當家這小子醒了!”
蕭毓猶記昏迷的前一刻,被衛初陽提到了馬車上,這會兒在一眾陌生漢子的目光裡翻身坐起來,立刻四下尋找衛初陽。
然後……他才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長桌之上,他在這一頭睡覺,另外一頭擺著酒肉,衛初陽正端著大碗與一個滿面鬍鬚的年輕男子喝酒,與他初次見過的阿嫂似乎略有不同。
“阿嫂——”
童聲清脆,鬧哄哄的聚義大廳立刻安靜了下來,眾山匪將目光都轉到了衛初陽身上,後者卻慢悠悠喝了一口酒,似乎壓根沒聽到蕭毓的話。
袁昊成:臥槽!……老子到底招了個什麼兇徒進寨子啊?再瞧她玉容微光,波瀾不驚,就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蕭毓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從長案這頭往衛初陽那頭爬了過去,眾山匪就好像瞧見了什麼稀奇的事情一般,立刻喊了起來:“咦咦爬起來了爬起來了……快揪住這小子!”尋常小孩子被擄進寨子裡,瞧見這麼多山匪也早嚇的尿褲子了,哪裡還能行動敏捷,一點懼意也無?
二當家下手夠狠,連婆家小叔子也不放過,也不知結了怎生仇怨!這小子膽兒也肥,竟然連他們也不怕!
這對山匪可是新奇的體驗,立刻伸手去揪蕭毓,卻又帶著逗趣的心情,只是稍加阻攔而已,並非誠心攔著他。
蕭毓感覺到身上那些摸過來的大手,也不顧衛初陽面前的碗碟菜肉,直撲衛初陽,才近了她的身前,打翻了兩碗燉菜,一盤燉肉,身上湯汁淋漓,嘴裡大喊:“阿嫂——阿嫂——”然後……就被衛初陽從後領子拎了起來,跟只烏龜似的劃拉著四肢掙扎了起來。
“不許瞎叫!誰是你阿嫂了?”衛初陽真有種縫住這小子嘴巴的衝動。
蕭毓都快哭了:“阿嫂是要與我阿兄成親的,怎麼就不是我阿嫂了?”
雖然阿嫂很兇,但這些男人瞧著更可怕!
一路婆婆媽媽勸了衛初陽許久,不該劫掠孩子上山的寧湛惹的衛初陽差點動拳頭,這會兒聽到這話立刻豎起了耳朵:二當家不是說未婚夫死了嗎?
眾山匪恍然大悟:哦原來還沒嫁呢!不過瞧著二當家臉色似乎不好,皆默默的閉上了嘴巴,省得被她逮住臭揍。
不是誰都跟王呆似的不長眼色。
蕭毓小小孩童,對旁人的善意惡意最為敏感。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順勢回身就抱住了衛初陽的胳膊,用平日但凡被蕭衍罰讀書習武,必要祭出來的撒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