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芙問的自然不可能只是這個,這麼近的距離,以凌波芙的眼力不可能沒看到那枚冰魄釘。張行儉知道她在給自己挖坑,但明知是坑自己也得往裡跳。
“廢話,你們看見她手裡有冰魄釘嗎?”
“據我所知,冰魄釘是寒冰精魄煉製。而寒冰精魄在東洲只有玄冰殿出產。玄冰殿投靠九鼎山之後,寒冰精魄就被九鼎山嚴格管控。目前所有的冰魄釘都應該在九鼎山手裡才對。”凌波芙繞了半天才說出重點,“所以我要好好問問你,她手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你問我,我問誰去?也許是玄冰殿投靠九鼎山之前賣出去的,也或許是某些人透過海運從外洲買來的。這種事誰說得準?”
張行儉直接當起了滾刀肉。她也確實不知道對方手裡的冰魄釘從哪來的,現在矛頭直指自己,不滾刀也沒別的選擇。
她這兩句話說得可謂陰險至極。玄冰殿投靠九鼎山之前一直跟天一劍派眉來眼去,若是投靠九鼎山之前賣出去的,那天一劍派也逃不了關係。
而她所謂的第二種可能,是透過海運從外洲購得。整個東洲做海運生意的不就是海沙幫嗎?
她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海沙幫和天一劍派全都拉到靶子面前。凌波芙如果揪著冰魄釘的事不放,那就大家一起死。
一個人如果只是單純的聰明,這並不可怕。單純的不要臉,當然也不可怕。可是又聰明又不要臉,而且實力還特別強,那就太可怕了。
張行儉就是這種人。
明明人證物證都指向她,但幾個人拿她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凌波芙暗自慶幸,幸虧無方子這個老糊塗蛋沒有決定把九鼎山掌門的位置傳給她,不然的話,將來可是夠自己頭疼的了。
想到這裡,她不免多看了地上那個昏迷不醒的秦少傑幾眼。跟張行儉相比,這小子看起來順眼多了。一時的得失不重要,重要的是決不能在這裡將這小子置於死地。
不然若是被張行儉將來在九鼎山裡掌了權,再想從九鼎山的嘴裡討到肉吃,那可就太難了。
“哈哈哈……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看冰魄釘的事情就到此為止。我看少傑這孩子的品行倒也不壞,只是一時受太歲的蠱惑,做出了一些傻事。誰還沒有年輕過呢?一點小錯,大家就此揭過,從今往後,誰也不準再提。各位以為如何?”
凌波芙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眾人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她下的是什麼笊籬。
作為競爭對手來說,九鼎山的掌門人讓秦少傑這種二把刀選手來做,肯定比張行儉來做要好對付的多。
至於秦少傑是不是太歲的人,其他宗門還巴不得他是呢。即便他真是太歲成員,那也最好是在他擔任九鼎山掌門人之後再拿出來說事才能利益最大化。
現在的秦少傑不過是一個掌門的親傳弟子,在九鼎山中既無實力又無職權,死了也對九鼎山的現狀沒有任何影響。相對而言,讓他活著比讓他死更有價值。
而張行儉為了維護九鼎山的聲譽,也不可能揭自家老底。
因此對於凌波芙的建議,眾人都沒有異議。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陽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幾位難道認為碧波城裡出現太歲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個時候嫌疑最大的張行儉必須要跳出來表明立場,“目前我可以確定,此人至少是個元嬰修士。碧波城裡明面上的元嬰只有我們幾人,剛才大家都在場,自然不可能是我們四人之一。那就說明城裡還有隱藏的元嬰。”
她特意把“明面上的元嬰”幾個字加了重音。
凌波芙總感覺張行儉說話的時候瞧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她剛剛可是在替對方說話,雖然目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