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勢力的掌舵人,當權勢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由不得良心和道義。他們所看的只是利益。
家業一旦大了,等著吃飯的人也就多了。要是凡事都講良心道義,那就等著這一大家子人都餓死吧!
這個道理聶辰早就明白,但如果有一天真的面臨這種選擇,他覺得自己還是很難做出讓祖父滿意的抉擇。
“可是如果我們投靠了承影山,等新仙府到任,還是會被拿出來開刀的。”
這才是聶辰最擔心的事情。如果不站隊,立刻就會被現在的仙府拿來立威,順便將碧波城劫掠一空。
但如果他選擇站隊,凌霄宮的人一到,還是會拿碧波城祭旗。原因很簡單,碧波城的位置實在是太關鍵了。
不管哪一方想要控制東洲財路,都不會放過他們。要是老城主還能有當年的風采,雙方或許會顧忌他的實力,只能拉攏,並不敢做得太過火。
可一旦老城主駕鶴西歸……
“孩子,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爺爺從今天起會自封原神閉死關,儘量將大限之日拖得長一些。這期間,遇到任何壓力你都要頂住,切不可做出糊塗之舉。不過你也無需太過謹小慎微,如果碧波城遇到生死大難,你就捏碎此玉牌喚我出關。反正爺爺也已經是將死之人,既然他們怕老夫黃泉路上寂寞無聊,我也正想帶上幾個老朋友,黃泉路上也能一起聊聊天。”
碧波城主這番話頗有些交代後事的意味。他渾濁的雙目望向屋頂,目光似乎能穿破這層木樑磚瓦直透蒼穹!
老城主已經做出搏命一擊的準備,以自身性命化做碧波城最後的底牌。聶辰默默低著頭,揚起臉時已經熱淚盈眶。
聶雲生取出兩塊玉牌交給聶辰,其中一枚是呼喚他出關所用之物,而另一枚明顯要更加莊嚴肅穆得多。
“祖父這是何意?”
聶雲生寬慰一笑:“還不懂嗎?從現在起,你就是碧波城的城主了。記住我的話,爺爺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可動用這枚玉牌。”
聶辰聲音哽咽:
“祖父放心,孫兒全都記下了。”
城主之位的移交併沒有舉行隆重的儀式,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完成了。
聽到老城主近乎遺言般的囑託,馬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領著眾人高呼:
“參見城主!”
“參見城主!”
……
嶽棠還在聶霏兒的房間等著,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聶霏兒雖然聊得很開心,但嶽棠卻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
真武學堂對她來說實在太重要。能不能拿到手,就看聶辰這個少城主到底給不給力了。
正在她的耐心即將耗盡之時,忽然房門被敲響。
“肯定是我哥來了。”
聶霏兒如百靈鳥一般跑到門口,開門一看,面前的確是聶辰,只不過已經換上了一身只有城主才能穿戴的正式官袍。
“哥,你怎麼?”聶霏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難道爺爺已經……嗚嗚嗚……”
聶辰趕緊把她推到一邊,語氣責備中帶著幾分寵溺:“想什麼呢?爺爺沒事,只是要長期閉關而已。”
聶霏兒的哭聲戛然而止:“早說嘛!害我白掉了這麼多金豆豆。你得賠我!”
說著叉著腰,小手一伸,手心朝上。
“嶽小姐還在嗎?我有正事。”
“嶽姐姐還沒走,進來說吧!”
再次見面,嶽棠總感覺聶辰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這感覺就好像他欠了自己很多錢一樣。
“少城主能借多少煉器師?”對於林央以外的男子,她說話一向是如此直截了當。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