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狗卷棘正冷冰冰地瞪視著那個醉漢,凌厲的樣子和以往不太相同。
那雙溫暖明亮的眼睛也此時冷寒一片,白鳥凪覺得看起來很像夏天時她超愛的葡萄冰飲,甜甜的,很清爽。
但這也只是一瞬,很快狗卷棘就把無能狂怒的醉漢甩在地上,又變回那副乖巧無害的模樣,然後關切地轉頭看著她,好像剛剛都是錯覺:“大芥?”
狗卷棘好像經常跟她說這句話,她大概能理解一點了,搖搖頭:“我沒事,謝謝你,狗卷君。”
你再晚來一點,那個人可能就要出事了。
不過他現在也很悽慘的樣子。
明明狗卷棘看起來沒怎麼用力,醉漢卻似乎摔得很厲害,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個不停,疑似碰瓷。
但無人在意他。
白鳥凪想起之前半昏迷的時候感受到的觸感。
果然狗卷君是看起來很瘦,其實身材很好很能打的型別吧?
她就不一樣,是看起來很瘦,實際上虛到坐久了站起來都會發暈的型別。
狗卷棘看她說完那句話開始走神,臉色依舊蒼白地不像話,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不免擔心起來。
在狗卷棘眼裡,白鳥凪是個虛到不行的人,明明昨天嘴唇還算紅潤,今天就一朝回到解放前,像她一年前剛來東京時的樣子。
狗卷棘早上看到她往地上倒的樣子時嚇了一跳,剛剛看到她去挑釁醉漢更是被嚇得心臟驟停。
在他眼裡,那一拳下去,白鳥凪大概就無了。
為了能夠清晰表達自己的意思,狗卷棘比了個手勢就拿出手機噼裡啪啦地打字。
白鳥凪對這套流程已經算熟練了,很快狗卷棘就發來了訊息。
【你在這裡逛街嗎?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太正常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附贈一個擔心的顏文字,看起來很可愛。
不得不說,明明面對面卻要打字交流,對面還不是聾啞人,確實是個新奇的體驗。
白鳥凪回答:“我出來逛街,放心吧,我很快就走。”
狗卷棘點點頭。
旁邊有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穿著西裝,渾身都散發著唯唯諾諾的社畜氣息。
是伊地知潔高過來催他去做任務。
“狗卷君?”
他額頭冒著汗,輕聲細語地喊埋頭打字的狗卷棘,沒有得到回覆,只能用迫切的祈求眼神注視著狗卷棘的背影。
狗卷棘也記得自己的任務,看了對方一眼後,很快發訊息表示自己還有事,先走了。
白鳥凪對狗卷棘這種時候還不忘發表情包的堅持歎為觀止,微笑著跟他揮手告別,思考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看起來怪怪的。
難道家裡是□□?
之前他好像確實不是這個髮型,看起來要更不良一些。
校服領子也沒這麼高,還戴著個圍巾,所以他到底對遮住下半張臉有什麼執念?
果然還是有傷口之類的吧——像是鬼滅裡的伊黑小芭內一樣。
雖然狗卷君溫柔地幫助了她,但兩天內偶遇一個人三次還是讓她有點疲倦。
在此之前她一直把這個人當成只在飯糰宮重新整理的npc,就算在其他地方偶爾看見也會裝沒看見,反正只是常來的客人而已,又不認識。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她在東京又多了一個見面就要打招呼寒暄的人,實在令人痛苦。
有這樣想法的她或許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人渣。
不過沒關係,就算註定成不了陽光積極的角色,她也會愛著自己。
只是她現在感覺很累,各種意義上的能量被掏空。好想把飯糰他們叫出來摸摸毛茸茸治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