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蔚那一瞬間就感覺人被釘在原地,她眼眸顫動著,費力的去理解宿禾的話。
主人的意思是讓她擺正自己的地位,不該有其他的心思。
可是她……動了嗎?
蘇蔚呼吸有些急促,她不太明白宿禾的意思,卻的的確確被主人那一個眼神弄得僵直在原地。
她無措地跪在地上,心裡莫名感覺到酸澀,無形的線拉扯著她的五臟六腑,絞得她能感覺到疼痛,蘇蔚不能動彈,她雙手撐在地上,終於錯開了宿禾的目光。
主人說的對,她的確只是主人的養的一條狗。
“屬下明白的。”蘇蔚輕聲說,“我知道的,不會有那種妄想的。”
宿禾很滿意她的反應,她拍了拍蘇蔚的臉,壓低聲問著:“和爾潞今天給了你什麼東西?”
蘇蔚不去計較宿禾是怎麼知道的,她如實回答:“是能治療我聽力的藥。”
“是嗎?”宿禾揚起唇,眼眸中是明晃晃的嘲諷,“可你在孤這裡的信用的確不高啊。”
說罷她手用力一拽,蘇蔚整個人都不受控制栽倒水裡,她渾身都被打溼了,熱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察覺到危險,想要跑的時候被宿禾喊住了:“暗九,你要去哪裡?”
她要哪裡?她哪裡都不能去的。
蘇蔚轉過身,脊背緊貼著光滑的浴池璧,她緊張看著靠過來的宿禾,從未有過的危機慢慢湧了上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促聲解釋:“那藥真的治療耳朵的,屬下從來沒動過要害您的心思。”
宿禾哼笑了聲,抬手按住她的後脖頸,迫使蘇蔚仰起頭,她喟嘆一聲:“孤知道呀,但孤就是很不爽啊。”
她慢慢將蘇蔚的衣服褪下,而暗衛最後的記憶只有宿禾呢喃那一句:“看來和爾潞的藥還有點用的——”
蘇蔚已經不記得醒過來的時候是什麼時辰了,她回到了那間偏方,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齊,但她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醒了?”
和爾潞走到蘇蔚面前揮了揮手:“怎麼樣?”
蘇蔚這才注意到和爾潞就在她身邊,她反應遲鈍了好多:“公主。”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剛要下床就被和爾潞虛虛抬手攔住:“安心坐著吧。”
蘇蔚不勉強自己,她腦子裡一團亂麻,什麼都理不清楚,昨晚主人把她拉下水後,藉著藥勁折騰了許久,她抬起眼,不是問,更像是陳述:“昨晚您帶了藥進去吧。”
和爾潞坦然承認,她理直氣壯:“對啊,迷情香嘛,不加點東西怎麼勾引住宿禾?”
“雖然也沒成功就是了。”和爾潞補了一句,她彎下腰看著蘇蔚失神的眼眸,微皺起眉,“你怎麼了?”
蘇蔚搖頭:“沒事的,就是在想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說出來我幫你分擔分擔,說不定我會成為你的‘良師’呢。”
蘇蔚見和爾潞一臉擔憂,把頭偏過去,她聲音
很輕,語調沒什麼起伏:“我想我應該想明白了。”
她像是給自己下了死刑,宣告著最終的判決:“暗衛是不能有私情的。”
蘇蔚抬起頭,她眼眸平靜:“永遠都不能。”
和爾潞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不適,她猜測著:“你真的喜歡你主子?表露心意被拒絕了?”
“不。”蘇蔚下床,她慢慢把頭髮束起來,“我不喜歡主子,不是心悅那種。”
和爾潞抿緊唇,沒回應她這句話。等蘇蔚重新把目光投過來時才重新提起另外一件事情:“賀成將回來了,說來他也是我們和爾祁族的老朋友,據說要和你國長公主成親來著。”
蘇蔚並不在意這些事情,也不是她能管的,她保持沉默,沉默洗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