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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住的是二院,二院這邊的領導和她有老交情,在這邊她比較放心,病床邊是程文潔和張嬸輪流照顧著。
程文卿到病房時,張嬸正給程母喂蘋果,程母這廂怒火攻心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只不過醫生叮囑她年歲上去,要多注意控制情緒。簡單來說就是別易怒易躁,傷身傷肝。
瞧見程文卿進來,程母幾乎是下意識繃著臉,張嬸喂到嘴邊的水果被她推開。
“你先出去。”
張嬸哎的一聲,把果盤放在桌上,低著頭出去,把門帶上。
單人病房就剩下母子二人。
程母看著程文卿,“你這個時候出現是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幾日,看我笑話來了?”
程文卿紋絲不動立在門口,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床上的精明老婦人,“嗯,來看看,怕你解脫的太早。”
“孽子、你這個孽子!”程母揪著被褥,手背上全是筋凸起來,“我是你親媽,你就這麼咒我死?”
說話間,只見程文卿往病房走了兩步,似乎是打量起環境來,閒庭信步一般,臉上的表情又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我知道你為什麼住二院,擔心我找人換了你的藥毒死你?我是你親兒子,你不也一樣防著我。”
“我,”即便程文卿說的是事實,程母自然也不會承認的,梗著脖子狡辯,“胡說,我只是更喜歡二院的環境,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廢話。既然你露了面,我再告訴你個事,許琴那個下賤東西養出來的下作胚子,壞腦筋打到染染身上,現如今學校那邊都是染染不好的謠言。既然是你招惹出來的麻煩,你趕緊想辦法擺平,我不想再聽見任何說染染不好的話。”
聽到這話的程文卿只是發出一聲輕笑。
這一聲笑卻不亞於一記耳光甩在程母臉上,她好不容易平靜片刻的怒氣噌噌上竄,“程文卿,你別忘了,我始終是你媽!”
“我沒忘,也永遠不敢忘,你是我媽,曾經我多麼的信任你,廠裡有人針對我我知道風聲逃回家,拜託你照顧懷了身子的許娟,我跪下來求你,我說我此行兇險,別無所求,只希望你能替我護住她們,你當時怎麼答應我的,你讓我放心。”
“這就是我的親媽,我就這麼一個媽,我信任你愛戴你,你呢!”
最後兩個字,是壓抑過後歇斯底里的爆發。
聲音並不高卻足以攪動病房壓抑的空氣,程母僵坐在病床,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你果然還是為了那個女人,她已經死了二十幾年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還要讓我給她賠命?”
“你可別死,好好活著吧,”程文卿推了推眼鏡,看起來又是那個儒雅清俊的男子。
“明年7月你66大壽,我給你祝壽,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好好受著吧!”
程母想要的無非是掌控感,掌控孩子的人生,掌控程家的財產。
他會讓她明白,她最後什麼都掌控不了。
對一個霸道了一輩子的人來說,這樣的打擊會讓人瘋,是比死更殘酷的折磨。
“你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這樣的母子關係,程母當然不會認為程文卿是真心替她祝壽,大聲追問。
然而程文卿只是高深的笑笑,那笑怎麼看都透出森冷的氣息。
從病房出來,小石守在外面。
程文卿快步離開,走出醫院說的 嗚嗚,林諾太暖了
小石一一記下來,他還想著程文卿這次出來會不會回洋房住幾日。
程文卿又讓他送自己回郊區。
小石高興沒兩秒鐘,肩膀又耷拉下來。
果然是他想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