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是瞎扯淡!兄弟感情好不是挺正常的?那他們還能跟疼自家兒子那樣疼個弟弟?”
“這不是沒想到嗎?”魏大嫂想起這事兒就是滿肚子的後悔,後悔當初就不該分家,哪怕真要分家,她幹嘛非要把能耐的分出去?
再仔細回想一下,她就覺得當時是腦子給驢踢了,想著你們不都嫌棄老么嗎?行啊,那不要你們管,我管老么!你們走,你們去過好日子,我跟著老么吃苦受罪!
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你家老么呢?”楊冬燕想起來了,她彷彿沒瞧見?畢竟她離開老家其實也沒幾年,說是老么,但因為魏大嫂比楊冬燕大了好多,實際上那人也就比二牛小了五六歲,不該認不出來。
“在老家呢。”
楊冬燕無言以對。
敢情你當初尋死膩活的要跟著小兒子,如今又撒手不管了?這娘當得可真隨性啊!
像是看出了楊冬燕的想法,魏大嫂解釋道:“不是我不想管他,是我管不了他。他跟他仨哥不一樣,就不想往外頭跑,頂好就是待在村子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反正自家有地,但凡稍微勤快點兒就肯定餓不死。”
那不然呢?
魏大嫂家的地本來就不少,那三房兒子陸續搬出來後,又拿地給他們種。算起來也是至親呢,就算因為分家鬧了不愉快,那地還是免費種的,再說他家後來又置辦了幾畝地。到如今,魏大嫂的么兒家裡,自家名下的地興許不多,但種的地卻有將近二十畝了。
全賃出去給人種,光每年的租子就夠餬口了。
不對,那不叫夠餬口,都能吃撐死了。
“反正他在老家也餓不著,我想著我都這個歲數了,這要是不跟著出來,怕是我這輩子都瞧不見你了。”
楊冬燕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咋滴?你還想我喲?”
“也不是想,就是想瞅瞅你變成啥樣了。都說你家富貴了,還說你成了戲文裡才有的那種老太太,說是你比那縣太爺家的老孃還能耐!”
說到這裡,魏大嫂吧唧了下嘴,抬起眼皮子上上下下的審視著楊冬燕:“說得那麼嚇人,嚇得我都不敢進你家門,結果我一看喲,你不還是那副老樣子嗎?”
也不能說完全沒變化,但那種土到了骨子裡的氣質卻是全然沒變。
楊冬燕:……我覺得你在罵我,並且我有證據!
當然,魏大嫂也不會一直在老魏家待下去,大概住了小半月,她就跑了。
沒辦法啊,地方太小了,連手腳都伸不開!
聽到這個說話,楊冬燕著實是懵圈的。不過仔細想想,鄉下老家雖然處處不如南陵郡,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地方還是很大的,別說伸展手腳了,你就是想在地裡跑馬都成。
只這般,在享受過了有人服侍的富貴生活,又逛街了東西坊市,還由豬崽請客吃了大酒樓裡的飯菜後……魏大嫂麻溜兒的跑了。
回去就跟自家人叨逼,說楊冬燕那頭啥都好,就是她住的那屋喲,還不如豬圈大。
就很氣。
想罵人。
倒是魏大牛聽著挺樂呵的,還幫著解釋了,說他大伯孃說的是那種大豬圈,能養十頭豬那種。
“你別解釋!我不想聽你解釋!對了,你有空倒是管管你兒子,為啥他最近那麼忙?在忙啥啊?”
忙啥?忙著準備科舉考試唄。
今年又是科舉年。
跟往年一樣,鄉試時間仍舊在八月裡,離這會兒還有好幾個月呢。但問題是,這次又不是窩頭參加鄉試,他是作為輔導者,送人家上天……不不,參加鄉試。
其實,倒不如直接送上天呢。
得知他奶惦記他,窩頭這天晚間就過來請安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