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一部分。當然不可能徹底完工,缺的東西太多了。再說真要大修的話,還是得請專門的泥瓦匠木匠等等,光靠大牛二牛和自家親戚是不成的。
還是覺得日子很苦。
楊冬燕是真信了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明明上輩子的她也是窮苦出身,若非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又怎會背井離鄉去搏命呢?
唉……
魏大嫂看到的就是唉聲嘆氣的弟媳婦,頓時她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咽回去了。
想了想,她索性將楊冬燕拽回了自己那屋。
隔壁家就比楊冬燕他們家大多了,院子更大了,房舍也更多了,畢竟他們家人口也多。
“大嫂你找我幹啥?”
魏大嫂一直將她拽到了炕邊上坐好,這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有個話我憋了很久了,老早就想問問你,你家到底是發了多大的財,才搞出這麼大的排場來?”
沒等楊冬燕開口詢問,魏大嫂真就跟她自己說的那樣,是憋了太久太久了,都不用人催,就一疊聲的唸叨開了。
“從你家大牛二牛掙了錢回來我就想跟你說了,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寡母帶倆孩子有多苦,身為大嫂我是看在眼裡的。我就想著,你總算熬出去了,想顯擺一下也是常事,請親戚吃頓好的也沒啥大不了的,可你呢?”
楊冬燕一臉“我怎麼了”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魏大嫂氣不打一處來:“吃頓好的感謝親戚沒啥,正好你家要修房子,把這兩個事兒一道兒辦了也成。可你咋就變成了擺席請客了?這不年不節的,你敢請,他們還真敢來!空手就來,沒臉沒皮的!”
“我就辦了三桌……”楊冬燕驚呆了,“再說請的不是自家人嗎?”
“三桌啊!整整三桌啊!而且就你準備的菜,擱別人家,三桌都能給你整出十桌來!”
哪怕這個說法是略有些誇張了,不過魏家前陣子辦的席面確實是好,起碼在這礁磬村是頭一份了。別的不說,就前些日子人家娶媳婦辦喜酒,都沒他們家來得實誠。
魏大嫂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掰著手指頭給她算賬。
“你說你要請客吃頓好的,喊上我男人,再叫上隔房的二叔,最多最多再加上我大兒子,算上你家大牛二牛,五個大老爺們湊一桌喝兩杯,不就成了?幹嘛要擺那麼大的排場?擺闊也不是這麼擺的!”
楊冬燕:……
也沒多闊吧?
豬肉是買了二十斤,但實際上擺席吃掉的不足十斤;雞是殺了兩隻,但其實沒全部吃完;酒倒是喝了兩壇;再就是花生瓜子之類的零嘴散出去不少。
像蔬菜瓜果,非但沒用自家的,因為來吃席的都帶了不少過來,直到今個兒,灶屋裡還堆著十來斤白菜蘿蔔。
楊冬燕知道魏大嫂是好意,但她不理解自己怎麼就擺闊了?
換算成具體銀子的話,一共開銷也不過半兩,也就是半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