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燕想到了:“你呢?窩頭考上了舉人,他那個同窗,就是以前的閔秀才現在的閔舉人,這回也跟著咱們一起來了。那你考上了沒?”
梁同窗一臉的尷尬:“我並不曾及時趕回去參加鄉試。”
“那你可以在南陵郡考啊,求個恩典就成。”
“老太太您說的對。”這老太太還能不能好了?為啥連這種事情都知道?還求個恩典?她以為他沒求嗎?他求了啊!
在楊冬燕的逼視下,梁同窗無奈的答道:“事情是這樣的,因先前並不知道要耽擱這許久,加之從北往南路途艱難,又沒能及時回到濟康郡趕考,雖我父求了恩典,也得了允許,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楊冬燕一臉冷漠的幫他總結:“你沒考上唄。”
梁同窗無語凝噎,就算這是事實,老太太您就不能說得委婉一些?
忽的,梁同窗想起一事,語帶興奮的道:“老太太您不是曾在永平王府當差嗎?那您可知,永平王府二房的嫡幼子,今年也參加了鄉試?您想不想知道他考上沒有?”
說實話,想知道。
但楊冬燕不想看他這般得意,因此只不屑的撇開臉:“不用問也猜得到,他肯定沒考上。”
“呃。對是對,但老太太您是如何知曉的?”
“他要是也考上了,你會那麼高興?你都那麼高興了,他必是沒考上的。”
沉默了半晌後,梁同窗決定認輸:“要不老太太您告訴我,魏老弟人去了何處,我直接找他去。”
楊冬燕站起身來,走到了客棧門口,伸出手遙遙的指向街對面過去個幾十米的茶館:“看到沒?那個茶館,他跟他朋友在二樓坐著呢。”
梁同窗:……
確認過眼神,這倒黴老太太跟他八字相剋。
這一刻,他真的無比理解安平王世子的崩潰,離得那麼近啊,為啥不能一開始就告訴他呢?
“我去找魏老弟。”忍著吐血的衝動,梁同窗踉踉蹌蹌的往街對面走去。
楊冬燕搖頭嘆息:“好好的一個少年郎,偏叫這繁華鬧市迷了眼,也不用功讀書了,也不……掌櫃的,這壺好茶是方才那位梁秀才叫的,不是我,你記得找他要錢去。”
掌櫃的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就他方才聽了那一耳朵,好傢伙,又是安平王世子,又是永平王府的。就算天子腳下最不缺的就是皇親國戚,但他咋也沒想到,這些來自於北方的外地人居然也能跟貴人們扯上關係。
真是活久了啥事兒都能見到。
然而,掌櫃的並不知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呢!沒幾天,就傳出訊息來,永平王府準備搞一次盛大隆重的大祭祖,慶祝他們府上的老太君過世十週年。
為了配合這次的大祭祖,他們還將所有的本家子嗣一併招了回來,並且大規模的修繕房屋,爭取給他們府上的老太君一次難過的十週年祭。
聽到這個訊息的南陵郡人們:???
別說小老百姓了,連宮中的貴人都被驚動了,甚至就連聖人都在早朝結束前,忍不住委婉的問了一句,問永平郡王康健否。
翻譯一下就是,你是不是有病啊?
本朝乃至前朝並往前數個千年,便是最講究這些的世家,一般也就是給已故老人過七七、百日、週年祭。再往後便是三年祭了,但那個其實並非按照整的三週年算的,而是二十七個月,過了就代表闔府上下一起出孝了。
反正,就沒聽說過哪家搞什麼十週年祭祀的。
更奇葩的是什麼呢?永平王府的老太太當年是開春沒的呀,如今都入冬了!
真要搞十週年祭祀,是不是應該搞對日子呢?
聖上不好把話說得這般直白,只委婉的讓永平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