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肉你們聽說過嗎?第一次聽說肉還能是甜津津的,我都驚呆了,沒想到一吃驚為天人。那咕嚕肉又酸又甜,光聞著味兒就能讓人口齒生津。一嘗,媽呀!好吃到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先生儘可能的用平板毫無起伏的語調念信,饒是如此,讀到這段時,他還是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
要知道,絕大多數的地方如今都還是兩餐制的,當然如果是農忙時節肯定是例外的。可就算這段時間莊子裡還挺忙的,那也算不上農忙。因此,大家還是習慣了早上吃頓撈乾飯,晚間再吃一份單薄的暮食。
而這會兒也就堪堪晌午時分,甭管是提前下課的先生、學生,還是原本正在幹活臨時被喊過來的其他大人們,肚子裡都是空空的。
聽著聽著,就感覺吧……
“大家傳閱一下。”先生將其中一張信紙遞給了其他人,隨後接著念信,“紅燒肉算是比較常見的菜,幾乎人人都會做,可要做的好卻是難事兒。雲鶴樓的招牌菜裡就有一道上了檔次的紅燒肉,不過人家喚作東坡肉,跟咱們以前吃過的切成小塊的紅燒肉不同,這個東坡肉是切成大塊的,每一塊差不多都有成人拳頭那麼大,一層瘦肉一層肥肉再一層瘦肉一層肥肉……”
“一口下去滿嘴都是油,還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剛才傳下去的紙,上半部分是咕嚕肉,下半部分應該就是東坡肉了。”先生忽的抬頭,幫著解釋了一下。
眾人:……您還不如不解釋呢!
豬崽太過分了,她將一道道大菜都列舉了一遍,還自動略過了素菜。畢竟,很多素菜儘管吃到嘴裡是很好吃的,可說起來缺乏信服感。再一個,勞動人民才不愛吃素,大家都喜歡吃濃油醬赤的飯菜。
一封信讀了不到一刻鐘時間,但豬崽親自畫的菜餚圖,卻是傳閱了一遍又一遍。
最最氣人的是啥呢?
豬崽啊,她就光說了菜有多好吃,壓根就沒將做法寫上去!
這也不能怪她,因為她當初光顧著吃了,誰會在意做飯呢?況且,只要將來她嫁過去了,還愁吃不到好東西?
於是,老家的親眷們……
“咱們今年回礁磬村過年吧?正好把這信帶回去,也叫老家的人一併瞧瞧,也叫他們寬寬心。”
提議的是魏家一個後生,他叫栓子,也是魏家的親戚,但關係已經比較遠了。他其實很想跟著去南陵郡的,可他家就他一個,爹孃很是不放心他獨自前去,又不願意陪著他背井離鄉的,以至於他錯過了這般好的宴席。
還有人道:“這是豬崽的定親宴吧?那成親呢?先生啊,咱們家豬崽啥時候嫁出去啊?”
先生邊回憶邊快速的掃了一遍,隨後道:“信上沒說。不過,我猜怎麼著也該是窩頭先成親吧?”
跟魏家處得久了,先生也被帶劈了,全然忘了之前他是喊魏進士的。
“那咱們不就能吃到兩頓?”
“不對,窩頭去年定親了吧?好傢伙,蘿蔔土豆他倆是吃了窩頭的定親宴又吃了豬崽的……”大頭菜好懸沒氣哭了。
多年以前,魏家人還在礁磬村時,一個院子一分為二,一邊是魏大哥魏大嫂家,另一邊則是楊冬燕家。
那時候,楊冬燕家裡還只有一個娃兒,也就是窩頭。窩頭跟村裡其他小孩子處得並不好,通常只跟隔壁家的幾個孩子玩,其中玩得最好的有三個,分別叫蘿蔔、土豆、大頭菜。
這仨都是男娃子,分別是魏大嫂家的大房、二房、三房的孩子。
其中,窩頭跟蘿蔔和土豆是同一年生的,這仨相對而言感情更好一些,尤其蘿蔔和土豆的爹孃都心大,有事沒事都不愛管孩子,任由孩子在外頭瞎玩。
大頭菜卻是比前頭那仨小了一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