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幫的。再一個,就算當初分家那會兒,她跟前頭三個兒子鬧了矛盾,可當兒子的,咋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爹孃餓死。
除非,他們已經自身難保了。
“不知道咋回事兒啊!老叔說,可能是春耕之後連著好多天都沒下雨。可就算這樣,那會兒咱們也挑了水澆地的。後來又說,是地裡的肥料不夠了,咱們也去其他地方收了糞肥。反正該想的法子都想了,可收成就是起不來。”
其實,事情壓根就不是秋收那會兒失控的,而是在五月的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了。
道理很簡單,就算沒辦法明確的看出最後的收成有多少,單看莊稼的掛穗,有經驗的老農就能初步判斷最後的情況了。當然,出入肯定是有的,但總不至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莊稼人家最怕的是什麼?
怕水患,怕旱災,怕蟲害,也怕這種找不到原因莫名其妙的減產。
還有就是,一般年景好了,就會連著好多年都好的。反過來,一旦糧食減產,也是接連好幾年都這樣的。
老話說,地有豐年和荒年,人也有。
這豐年指的當然是好年景的時候,糧食大豐收,而他們這一帶,前頭大概有十幾年是連續的豐年,家家戶戶都有存糧,還忙著蓋新屋娶媳婦。
荒年就是顆粒無收的年份,往前幾十年,這邊也曾發生過大規模的災荒。事實上,包括老魏家在內的很多人家,都是幾十年上百年前,從更北的地界往這邊逃難的。
除了這兩種極端年份外,更多的則是歉年。
大概可以理解為,收成不好的年頭。
而眼下,他們攤上的就是類似的情況。更糟心的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多久。
與其說是擔心今年熬不下去,更多的則是害怕來年也這樣。
楊冬燕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魏大嫂會在秋收時病倒了。
魏大嫂的身子骨很結實的,就算年歲略大了一些,卻也還沒老到那個地步。與其說是累的,不如說是心裡難受,一個沒繃住,人就垮掉了。
“放心吧,旁的事兒我不能保證,起碼我不會看著你們餓死啊!”
楊冬燕拍了拍魏大嫂的手背,讓她只管放心,好好養病,先將身子骨給養好了。至於之後的情況,到時候再說,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
魏大嫂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楊冬燕又問家裡其他人去哪兒了,之後才知道,不止他們家,連帶村裡好多人家的閒漢都出門打零工了,有些甚至是連莊稼都沒收完,就急吼吼的出門了。
“這不是你早些年說的嗎?趕早不趕晚。”
“我說過這話?”
“是呀,你說的,咱們這十里八鄉收成的時間都差不多的,等其他地方收完了莊稼出門打零工,到時候好活兒都被搶了。”魏大嫂努力的複述著楊冬燕以前說過的話,雖然不一定全對,但意思還是差不多的。
楊冬燕無言以對。
她這不是隨便扯了個藉口糊弄人的嗎?要不然,她還能說是我故意讓倆兒子提前走人,省得你們都說要跟著結伴一起走?
不過也行吧,哪怕是隨口瞎扯的,但道理還是有的。
“這打零工呢,也是有講究的,不要光埋頭苦幹不吭聲。要是人多的話,完全可以找個人領頭,去那些運河碼頭啊,跟人家船主談好條件,幫著運貨,錢也能拿的更多。靠嘴皮子賺錢可比賣死力氣強多了。”
楊冬燕邊說邊搖著頭,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說兩句話就能改變的。說白了,要是沒有上輩子的記憶,面對眼下這種糧食歉收的情況,她也得抓瞎。
“行吧,你先休息下,等會兒我給你送晚飯過來。”
眼角瞥過魏大嫂炕頭的幹餅子和半碗水,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