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你要是幹日結的短工,那就得幹一天結一天的工錢。你要是賺的是月錢,那就每個月月底拿錢。你自個兒傻不愣登的跟著人家幹,也不急著討要工錢,你說人家會主動給你嗎?”
其實,大牛的想法也很好猜,他估計就是想著趁機學一學怎麼辨別牛的好壞年歲啥的。別以為這個本事誰都會,現實的情況是,整個礁磬村有牛的人家才三戶,再說就算有牛也是家裡的寶貝,才不會輕易給別人碰。
想學一項新本事當然是個事兒,問題是大牛二牛太憨厚了,力氣沒少賣,活兒沒少幹,結果老闆跑了,工錢泡湯了。
哪怕家裡不差那六百文錢,這事兒也夠操蛋的。
“那後來呢?為啥那老闆突然跑了?這麼好的買賣不幹了?”
“他大概是覺得咱們哥倆好欺負?跑就跑了,也不怕我倆找他算賬。再說我倆也沒拿到工錢,不得捲鋪蓋回家?”大牛想過的呀,他後來尋思了很久的,“我就琢磨著,他沒想到我倆會頂了他,把這買賣給做下去了。”
楊冬燕也覺得稀罕,這事兒她上輩子可沒碰上過:“他就沒回來過?”
“沒呀。再說回來也不怕,牲口市場那麼大,又沒寫他的名兒。我還給了差人錢的,那塊地方就是咱哥倆的。”大牛可得意了,在村裡人人都喊他大牛,在那頭大家都喊他牛哥!
嘿嘿嘿,牛哥!
楊冬燕又問了一些事兒,就覺得吧,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不過,想也知道,做牲口買賣是極為辛苦的。又苦又累還臭得很,看得出來大牛二牛回家前已經特地收拾過了,饒是如此,身上還是有股味兒。
吃罷晚飯,藉著月色,又點了油燈,哥倆好生沖洗了一把,之後就各自入睡了,有啥話明個兒再說。
對了,臨睡前,大牛把一個泛著濃郁牛糞味兒的小布包給了楊冬燕,裡頭是他們辛苦了好幾個月掙的錢。
錢當然不算多,嚴格算下來,還是要虧了的。
大概不到四十兩銀子,三十七八兩的樣子,楊冬燕也只是拿手掂量了一下,估算的重量。
可這也很不容易了!
牛和牛車,並這一大車的東西,就算單個的價錢不貴,加在一起不得二十多兩銀子?再說這幾個月在外頭的吃喝用度,路費啥啥的,哪一樣不要錢?
沒虧錢,就是賺!
楊冬燕心情非常舒暢的睡著了……
半夜裡被豬崽的一泡屎臭醒了。
“我就不該好心把你從你娘那邊抱過來!你咋那麼臭啊!你拉的屎比牛糞可臭多了!”楊冬燕氣呼呼的爬起來給豬崽換尿布,結果還沒換完,豬崽又睡著了。
就很氣!
第二天一早,楊冬燕逮著機會就把小楊氏罵了個臭頭。
小楊氏滿臉無辜,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也是報應,小楊氏才剛挨完楊冬燕的罵,一轉身就看到魏阿薺氣勢洶洶的又上門了。
眼珠子那麼一轉悠,方才莫名捱罵的氣就感覺有地方出了。
“你又來我家幹啥?我家不歡迎你!你都嫁出去那麼多年了,是好是歹都跟我家沒關係,這麼大把年紀了,歲數都活到狗身上了!出去!你給我出去!”
魏阿薺目瞪口呆,本來鼓足的勁兒突然就卸掉了。
要知道,小楊氏對外的人設一直都是又懶又饞的,她的攻擊性不強的,反正沒方氏強就對了。方氏才是那個在家裡作威作福的壞兒媳婦的典範!
簡單地說,在外人看來,楊冬燕這倆兒媳婦,大的壞,小的作,老的那個最沒用!
結果,這個作上天的小楊氏居然敢罵她?
魏阿薺氣得臉都紅了,一手叉腰一手就要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