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撐死……”豬崽皺了皺眉頭,她想起來了!
還記得當初老魏家還在礁磬村的時候,好像她哥就跟她說過,他先生給他起了大名,大名叫撐死。
豬崽覺得吧,他先生一定很恨他。
跟魏撐死這個名字比起來,連魏豬這個名字都顯得誠意滿滿了。
但這話又沒法跟她奶說,豬崽只能從頭來過,再度尋起了魏撐死這個名字。
找啊找啊找,她在其中一個名字上面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往下找。
就有那時刻關注她的學子忍不住看向她方才視線停留的地方,定睛一看,差點兒沒吐出一口心頭血來,那個位置赫然寫著“魏承嗣”三個字,還有號舍編號以及籍貫。
那學子是個急性子,當下就拿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魏承嗣”三個字,用力之大差點兒沒把自己的手指頭給撅了:“胖姑娘你仔細看,你瞪大眼睛看,這三個字是啥!”
胖姑娘——豬崽幽幽的看過來,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那麼這人如今已經安詳的離開了。
“是啥?”楊冬燕又不認識字的,她只下意識的介面問了一句。
豬崽一字一頓的念道:“魏!承!嗣!”
楊冬燕品了品這三個字,然後手起刀落……哦不,曲起手指頭就在豬崽的腦殼殼上狠狠的彈了個腦瓜崩:“那不就是你哥的名字?”
“我哥的名字是這麼寫的?”豬崽驚呆了,“原來是這樣啊!承嗣承嗣,傳承子嗣的意思啊!我還以為……”
驀地,她閉上了嘴。
這可急壞了方才那急性子的學子,當下就追問道:“你以為是啥?”
豬崽再度眼神幽幽的看過去,心說這人咋那麼煩呢,但還是老實的開了口:“我一直以為我哥他叫魏撐死,他說這名兒是他啟蒙先生給起的,我還道這什麼先生啊,多大仇啊,要人家吃撐死。”
楊冬燕:……
急性子學子:……
周遭圍觀的人並眾學子們:……
摸著良心說,就因為豬崽那番話,甚至連哭聲都停頓了一剎那。
豬崽真的是實實在在的氣氛殺手。
楊冬燕就覺得吧,她帶著豬崽來貢院看榜單的其中一個目的是徹底涼了。就豬崽這表現,應該是沒可能叫人家看對眼了。
“所以窩頭這是考中舉人了?他的排名咋樣呢?”
“對,他考中了……我看看啊,中不溜丟的排名吧。”豬崽拿手比劃了一下榜單的寬度,吧唧了下嘴,小胖臉上滿滿的都是嫌棄,“中間略靠後的排名吧,大概一百五十名開外。嘖嘖,還不如我呢,我一般都是前三十名,最差的一次也考了第三十五名。”
楊冬燕不慣著她,當場就開懟:“因為你們學堂一共就三十五個女學生!你都倒數第一了還擱這兒顯擺呢!我看你跟你爹一樣蠢,也就比你娘略好那麼一點點!”
一句話罵了三個人,這老太太也是真的能耐。
“走了!回頭還要去老家擺流水席呢!”這話透出來的資訊量更大,那個魏承嗣莫不是鄉下泥腿子出生?
因為省學本身就是面向所有學子,它其實是不看籍貫的,只看本人的學識如何。當然,有個硬標準是秀才功名,倘是不曾得到秀才功名的,那麼連入學考試的資格都沒有。但除此之外,哪怕是其他郡城過來的,也可以酌量入學,就是不會給那麼多的福利補貼而已。
早先沒人想到魏家是泥腿子,這會兒得了提醒,又想起那嗩吶隊本身就是老太太請來的……
不能提嗩吶啊,一提這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再說了,泥腿子又咋樣?英雄不問出處,再說本朝對這方面本來就很寬容,只規定了賤籍者不得參加科舉,又沒說鄉下泥腿子就不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