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客棧就是單純的提供一張鋪,吵也好鬧也罷,還有房舍不乾淨,被褥臭烘烘……反正就那麼一回事兒,別計較了,計較了也沒用,畢竟價格擺在那兒。
相較而言,西城的客棧倒是都挺好的,價格也好……貴。又因為來往的都是各地富商,掌櫃的討好都來不及,叫醒服務那是肯定沒有的。那頭只會讓人安靜再安靜,生怕驚擾了客官的休息。
於是,那倒黴學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涼了。
等楊冬燕結完賬出門,那學子還蹲在貢院門口哭呢。當差的倒是沒真的將人抓起來,想來那些話不過就是嚇唬他的,但卻是牢牢的把守住貢院大門,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唉,造孽喲。”楊冬燕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家裡有讀書人的,對這樣的事情還是挺唏噓的。
同時,這事兒也給楊冬燕提了醒,等第三場考試時,可一定要早點兒過來。哪怕貢院還沒開始入場,也能在附近的茶館裡坐會兒,早到總比遲到強。
等領著兜兜裡揣著好幾塊點心的豬小妹回家後,楊冬燕也將這事兒跟家裡人說了。驚得方氏目瞪口呆,連聲懊悔說今個兒也該一起送窩頭去考場的。
“咱們去得很早,窩頭都沒排隊,很快就進去了。等咱們都在茶館裡坐下了,好茶點心都上桌了,貢院才關門的。”
因為差得並不是一星半點兒,楊冬燕倒是沒有劫後餘生的感覺。只是這會兒,她仔細一回憶,就覺得那倒黴學子真的是太倒黴了,差不多就是貢院大門剛關上,他就趕到了。
甚至搞不好,他就是親眼看到貢院大門關上的。
沒錯,就是這樣啊!
貢院是位於那條街面的盡頭,巨大的雙開朱門對著街口的。而在貢院前頭那條街面的兩邊,才是各家茶館、客棧。因此,那位學子根本就是氣喘吁吁的奔到了巷子口,眼睜睜的看著貢院大門衝著自己合上,等他狂奔到前頭時,已經來不及了。
是不講情面,可這事兒責怪貢院也沒用,差人沒這個膽子自作主張的,尤其在負責給考生們檢查身份的巡考員進入貢院後,誰給他檢查身份呢?差人不一定認識字啊!
這就是一出悲劇了。
方氏還來了個馬後炮:“他就不該省那幾個錢,咋能退房舍呢?就該付了房錢,讓掌櫃的給他留著房間……對了,娘啊,那能不能退了房間,再讓掌櫃的幫他留著,不要給別人住啊?”
楊冬燕斜眼看著她:“你說呢?”
“應該是不能的。”方氏訕訕的道。
跟生意人講情分是不是有病啊?倘若是付了房錢後,掌櫃的再把房間租給別人,那倒是能掰扯一下。你都退了房間了,憑啥讓人家給你留著?
這廂,方氏還在心疼那個素未謀面但跟她兒子一樣都是考生的學子。
那廂,小楊氏跟豬小妹差點兒打起來了。
“我是你娘不?你是我閨女不?”小楊氏正在對豬小妹進行靈魂拷問。
“是是是。”被拷問的豬小妹一臉的不耐煩,狂點頭的同時,卻牢牢的護住了自己的小兜兜。
楊冬燕聽到聲兒就走出去了:“你倆幹啥呢?”
“我給姐姐留了糕點,娘讓我分她一半。”豬小妹委委屈屈,“我不想給她,我想留給我姐。”
小楊氏氣炸了:“我咋就生了你這麼個小白眼狼呢?”
楊冬燕衝著她微笑再微笑,愣是用滲人的微笑擊退了小楊氏,隨後才跟豬小妹說道:“明個兒再跟奶出門一趟,奶帶你去長長見識。”
“啥?”
“咱們去定個舞龍舞獅隊,到時候等你哥考完第三場以後,給他慶祝慶祝。”頓了頓,楊冬燕忙不迭的叮囑道,“記得不要告訴他,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