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九點,我估摸著學校應該快放學了,就自己一個人穿上棉襖悄悄的離開了老牛家裡。
我一瘸一拐的來到了學校門口,躲在馬路對面靜靜的往學校門口張望著,學校門口站著好幾個來接孩子回家的家長,我一眼就看見了季新月的父母。
他倆站在學校門口往學校裡面眺望著,這時學校的放學鈴也響了,我立刻站直了身子,緊張的看著學校門口。
學生一個接一個的跑了出來,他們有些是走讀生,有些是出來到外面的小攤上買東西的,我仔細的看著學校門口,一時間連呼吸都變得緩慢了下來。
“哎呀,王政,你可好久沒來我這吃東西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這一下驚的我差點叫出來。
我驚慌的轉頭看去,發現是門口賣炒麵的大叔。
“看什麼呢,我看你盯著學校門口半天了。”
大叔熱情的跟我說著話,我撓了撓頭,說等一個朋友。
“是女朋友吧,帶過來讓我看看,我請你倆吃炒麵。”
大叔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我,我剛想說話就看見季新月從學校門口走了出來。
“行了叔,改天再跟你聊,我還有事呢。”
我一邊說一邊往學校門口走,小心的躲在人群中看著季新月。
她臉上的傷居然還沒有好,到現在還有些淡淡的印子,她扎著一條藍色的圍巾,抱著書包走到了她父母面前。
季新月她爸立刻把書包接了過去,她媽媽拉起季新月的手往馬路對面走了過去。
我像做賊一樣跟在她們後面,我不敢讓他爸媽看見我,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多看季新月兩眼。
我將棉襖的帽子往下拽了拽,始終跟他們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他們停在了一個賣烤紅薯的攤子旁邊,三個人有說有笑的等那位賣烤紅薯的大爺從爐子裡掏紅薯。
這個賣烤紅薯的攤子只在冬天出現,所以我們都沒去收他的錢,其實即使他天天在這裡賣也沒事,我們怎麼可能去收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錢?
我看著他們拎著紅薯沿著街道往西走,我揉了揉被凍得發脹的耳朵,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我跟著他們走到了昇平路上,我站在路燈下停住了腳步,看著他們走進了頂點小區。
就在他們進小區的瞬間,我突然看見季新月好像朝我這邊招了招手,我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小區門口已經沒有了人影。
這麼遠她怎麼可能看得見我,一定是我看錯了。
我搓了搓凍僵的雙手,一邊在心裡吐槽這鬼天氣一邊往回走,就聽見身後又傳來了熟悉的剎車聲,我僵硬的轉過頭去,發現一輛麵包車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身後。
我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這次我沒有半點慌張,將手揣進兜裡等著這車上的人露面,我甚至有點好奇,老千都被抓進去了鹽陽市有誰還會來找我的麻煩?
誰還敢來找我的麻煩!
車窗慢慢的降了下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我面前。
見到這個人,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這人我也就見過一次,而且還是在老千的地盤上見到的,那次他被梁勇一槍打在了肚子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城西老大鐵蛋。
鐵蛋衝我做了個上車的手勢,我冷哼了一聲,努力擺出了一副不屑的樣子。
“怎麼了鐵蛋,不知道城東是我的地盤嗎?”
我趾高氣昂的說著,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對鐵蛋的不屑。
“別他媽廢話,非要讓老子來硬的是吧?”
鐵蛋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車門嘩啦一聲被拉開了,四個牛高馬大的漢子走了下來。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