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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真的只有這麼多情況?沒有任何隱瞞了?”
程銘微微眯起雙眼,那目光猶如銳利的鷹隼一般,緊緊地盯著張迪,繼續不依不饒地試探著。
程銘覺得張迪或許並未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期望能從張迪那裡再撬出一些更為隱秘、更為關鍵的資訊,以便能將整個事件的真相徹底摸清。
“程書記,我真的是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您了,我對天發誓,絕無半句虛言。您就可憐可憐我,高抬貴手,別再這麼為難我了吧。”
張迪眉頭緊皺,臉上的苦相彷彿是被生活的重重苦難所鐫刻而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狡黠,自認為這種凡事留一線、說話說一半的策略堪稱絕妙。
在他的盤算裡,如此行事既能向縣委書記程銘有所交代,顯示出自己的配合,又不至於將所有的底牌都亮給對方。
而對於侯新民那邊,日後若是知曉了今日自己的言辭,想必也不會過度地責難他。
畢竟,這一切的根源乃是侯新民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夠檢點,惹出了這一系列的麻煩,而且還極為倒黴地撞上了程書記前來巡查的這個當口。
只能說,侯新民這是自作自受,活該陷入這般棘手的困境之中。
侯新民的臉色陰沉。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馮路,恨得牙齒咯咯作響,在心裡不停地咒罵著馮路。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竟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把自己毫無保留地拖進了這潭深不見底的渾水之中,
讓自己如今深陷泥沼,難以自拔,想要全身而退簡直比登天還難。
張越站在一旁,他可是個心思極為通透、處事圓滑的明白人。
他的目光隨著前面那輛車子的緩緩駛離而移動,待車子消失在視線之中後,便轉過頭來,看向侯新民,輕聲問道:
“侯書記,眼下這情況,咱們是不是可以把車開進修理廠去修理了呢?說實話,我這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著實害怕會無端地招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事。”
張越的這番話聽起來像是一句簡單的詢問,實則暗藏玄機,意在委婉地提醒侯新民。
他心裡跟明鏡一樣,深知侯新民與任縣長乃是緊密地站在同一陣營之中,彼此之間的關係可謂是牢不可破,大家都是自己人。
在這種關鍵時刻,於情於理,自己能幫襯一把的話,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更不會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能有什麼麻煩?你就放寬心吧,張主任。這不過就是些私下裡的小摩擦、小誤會罷了,不足掛齒。這件事你無需操心,就全權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侯新民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自信,試圖以此來安撫張越的擔憂,同時也在給自己打氣。
“那就太感謝侯書記了,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
張越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心中的不安也隨之稍稍消散了一些。
馮路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他心裡清楚,此刻自己若是再繼續留在這裡,無疑是自找麻煩。
於是,他悄悄地地轉身溜走了。
雖說剛剛經歷了這麼一場風波,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些許的忐忑不安,但總體而言,他並不十分慌張。
在他看來,自己與侯新民那可是過命的好兄弟,有著深厚的情誼。
有侯新民在,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他堅信,縣委書記平日裡忙於處理縣裡的各種重大事務,肯定不會將鎮裡這點芝麻綠豆般的小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