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心虛了嗎?譚寒,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偉光正,假君子和真小人,你是其中的哪一個?我可以很坦白的說我是個真小人,我從來不會去幫助別人,街邊的乞丐我更是看都不會看一眼,而你呢,裝作是一個好人的模樣卻讓那些人更加痛苦,你獲得鮮花掌聲榮譽,而他們卻還在黑暗裡,現在來指責我害人,不如想想好像你害的人更多吧!”
李子雄的話讓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的譚寒根本沒有辦法去反駁,他太過於正直過於剛正,不善言辭,卻又要在和人爭辯時吃這個啞巴虧,他只求一個解答,解答自己這些年來做的究竟是對是錯,李子雄言語的不斷挑釁讓這位正直的警官在心理是徹底失去反抗機會…
“所以你害李明軒就是因為你是真小人嗎?就是因為你是小人所以才去害他?哪怕你不去幫助別人,可你為什麼要害他,害他失去一次又一次可以重新見到太陽,重新追尋理想的機會?你這是在殺人,這是讓他徹底墮落!他那麼慘,為什麼還要害他!你知不知道他從小就缺少父母的關愛,前段時間父親去世,他甚至都沒能看他最後一眼,作為兒子這難道不是終身的遺憾嗎?”
“他慘,我就不慘嗎?被人追殺,讓心愛的女人受苦受罪,因為舒清妍,我們倆的檔案都被拉黑,到現在都不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你可以說這是我們害人得來的報應,可是呢,我們想活著,我們還不想死,我們也想安安穩穩度過餘生,前半生犯的錯又憑什麼讓一個改過自新的人用後半輩子償還,你又憑什麼把手銬鉗在我的手上?甚至是,來你摸摸…”
“什麼?”
李子雄拉住譚寒的手放在自己的褲襠處,隨後譚寒頓時是瞪大雙眼冷汗直冒“臥槽,你…”
“哈哈哈,怎麼樣?割的很乾淨吧?甚至是一點死角都沒有,我慘嗎?我慘嗎?譚寒,我現在不是個男人,是個太監!閹人!恐怕在古代在朝廷,我會是個大內總管,像趙高李蓮英那樣有權有勢,風光無限,可是現在呢?現在我就是個廢物,是個廢物啊!鬍子開始脫落,甚至是掉髮,我的後半生會變成什麼樣你知道嗎?我已經徹底的斷子絕孫,徹底的絕後,我難道還不夠慘嗎?啊?沒有辦法給心愛的女人一個溫暖的家,難道我不慘嗎?我不慘嗎?李明軒?李明軒很慘,但這是他人生中的劫難,他是個大好青年,只要熬過去,人生一定會變得敞亮,而我呢?卻只能一輩子活在陰暗裡,永遠不得翻身,這人世間的風風雨雨,腥風血雨,這社會殘酷至極,這樣的大染缸已經將我染成深黑,染得了我,難道李明軒就染不得嗎?他是什麼聖賢嗎?他現在肉眼可見的成長,難道我就沒有一分功勞嗎?啊?”
他的雙眼已經佈滿血絲,渾身都在發抖,似乎是已經沉入自己的世界當中,那戴著手銬的雙手緊緊握住譚寒的雙臂繼續咬牙道“這雙手銬,這雙手銬不應該戴在我手上啊,譚警官,不應該戴在我手上啊!王平知把我閹了,你為什麼不去逮捕他,為什麼不讓他去坐牢?胡進逼的我幾乎快要投河自盡,他讓李明軒吃了那麼多苦頭,他讓舒清妍和李明軒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他販毒!販賣器官!組織賣淫,難道這雙手銬不應該戴在極惡之人的手上嗎?而你卻在這刁難我?為什麼不去把這兩個惡人繩之以法?為什麼要拿我開刀?你這個正直的警察為什麼總是盯著我不放啊!我現在甚至不如一個乞丐,不如一個乞丐啊!”
通紅的眼睛裡泛起淚光,他向譚寒傾吐著自己遭遇的種種不幸,彷彿他才是最慘最失敗的那一個,譚寒都聽懵了,繞進他的邏輯裡,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出對錯,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個“慘”字似乎就寫在李子雄的腦門上,作為一名警察,他也已經喪失明辨是非的能力,有的只是人類共有的心情,那便是共情…
“譚警官,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好嗎,我們真的不再做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