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已經是空蕩蕩的。
她沒有錢,她會去哪兒?她隻身一人會不會遇到危險?
我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那天在遊樂場,她看著在天空中亂舞的“神龍擺尾”和海盜船,眼神裡流露出的渴望和好奇;想起了她第一次吃煎餅果子被脆餅咯到了牙時的呆萌;想起了她玩遊戲時嘟著嘴氣鼓鼓的兇著她的隊友。
“月有陰晴圓缺”,何況我們這短短半月的相遇。
我看向陽臺,那長板椅上彷彿有一個纖悉的身影背對著我,在月光之下輕吟,而現在,那裡已經空無一人,這一瞬間,我可能失去了所有,也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到時候她已到達花甲之年,手裡拄著柺杖,不過到那時,想必她有了自己的人生,即使很短暫,但我希望她所經歷的色彩,要勝過我們的八十年。
夜無眠,唯有牽掛。
......
兩天後的上午,王教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們到當地北面的工業區高速路口集合,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打了個車,二十分鐘路程,車上給二老發了條簡訊,基本上都是些“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類似的話,等他們回我訊息,訓斥我的時候,我直接回一句人在省外就完事兒了。
到了路口,遠遠的就看到了兩輛SUV停在路邊,王教授從車上下來非常熱情的向我招手,順便我給我簡單介紹。
“後面那臺車上都是咱們這次的大保鏢,你和我上前面那臺車就行。”王教授剛說完,那臺車裡就伸出了兩個腦袋,向我微笑示意,身上穿著的都是迷彩服,身材高大魁梧,像是練家子出身。
我和王教授上了車,我坐在後排,看前面的司機背肌都突出的明顯,看上去也是那種猛男角色。
“咱們這些夥計,都是特種兵退伍下來的,咱們這次的安全還得靠他們,畢竟野外人家是專業的。”王教授在副駕駛解釋道。
“叫我小陳就行,我們和王教授經常合作,都是老朋友了。”司機也十分熱情。
車子發動,直奔機場而去。
我好奇地問為什麼沒看到什麼露營裝備,王教授說這次去的人加上我們四個一共九個人,他們都從各地出發,到雲南會和,裝備什麼的他已經找人實現在雲南採購好了,那天會議中大多人都是負責對接的,不參與實際調查。
不得不說地委會的關係是真的多,到了機場,手續什麼基本沒怎麼費事,都是事先安排妥當了,我們四人直接上了飛機,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說實話,以後除非必要,打死都不會再做。
安全問題倒沒什麼,飛機現在的安全性已經非常高了,一年也不會看到幾次事故發生,只是剛起飛的時候,就感覺耳膜震碎一般,疼得要命,王教授一眼就看出我沒怎麼坐過飛機,說習慣就好。
我看向外面的天空中的白雲朵朵,有些時候,確實是要出來走走,見些世面。
前幾天剛剛高考,我提前給苗苗打了電話,她的說話聲都有些顫抖了,顯然有些考前焦慮,嘮了一個多小時,我告訴她別緊張,放平心態就好,也不知何時能見到那妮子了...說起苗苗,我卻又想起了石頭兒,不知她現在在何處,可還安好,可還找到生命的意義。
“小歷,醒醒。”
我睜開眼,看到小陳在我我旁邊,再看一眼窗外,飛機已經停了,這一覺睡得,竟無比踏實。
見我醒來,小陳便在一旁憨笑,我心想:你讓那漂亮空姐來叫我也成啊,這一覺醒來看到個大臉屬實有些難受。
下了飛機,出了機場在外面找了個飯店,中午簡單吃了一口,就又坐上了出租,中途斷斷續續的停下買一些礦泉水和火腿腸充飢,然後又是三四個小時的路程,路邊的風景也從高樓林立慢慢變成了零零散散的村莊,最後變成了荒郊野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