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在上頭釣魚,他一下子就心血來潮了,披上雨衣就要跑出去,我們都是極力阻止的,二舅說了,這種雷暴天誰都必須在寢室躺著,船長的話放在船上,那就是“聖旨”!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聽!況且他又不是韋慶那般,人家掉到海里都能自己爬上來,他雖然也會水,但是和專業的水手比起來還是差不少的,外面巨浪滔天,萬一出了個三長兩短......
話都沒說完,裴文淵就沒好氣的嚷嚷了幾句,穿著拖鞋把子就提著海杆兒和水桶上去了,走後船艙裡就響起了一陣議論,說這裴文淵嫌命長之類的話,我還是有些擔心,提上褲子就要出去看,夥計們都說我閒得慌,我沒搭理他們,讓他們別告訴我二舅,我就爬著舷梯上去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剛從舷梯爬上去,到了二層的外艙門口,就突然聽到有人叫了我的外號,聲音很響亮的那種,就是有些空靈!可那是我第一次和那艘船上的船員們一起出海,根本就沒人知道我的綽號啊!我以為那是因為長時間的緊張和壓力造成的幻聽,我披上雨衣跑出去,看到大慶在頂層的圍欄那裡,緊握著圍欄,低頭在看什麼,入了神,雨衣的拉鍊都被大風颳開了。
我大喊他幾聲,他沒反應,我趕緊爬了上去,船體搖晃的猛,我把著一邊的發動機,問他到底在幹啥,他突然回頭,平日塔拉的眼皮已經繃了,我被嚇了一跳,當時外面的浪聲太大了,我實在是沒聽清楚他到底和我說了些什麼,但我肯定,他說的絕對是一些非常緊急的事情。
說完,他指了指下面的海中,我剛要過去,就在這時,有一隻手從船邊突然伸了上來,拽住了大慶的雨衣,將他直接拖進了海里,我飛撲上前,仍然是晚了一步,就差一點!
拋開之前的誇張語氣,這種情況若是掉了下去,十死無生。
我心臟怦怦直跳,走過去,看到船體側面有一個黑影在上頭趴著,看不清長相,撲通一聲跳到了海里,露出頭,在海中環顧著什麼,便迅速沒入了海里,我身體已經僵硬了,一片巨大的浪花將我生生拍倒在甲板上,嘴裡除了鹹味兒,還有濃重的血腥。
我尖叫聲將二舅他們引了過來,我被嚇得不能走路,那東西給了我一種很可怕的感覺,他們將我抬了下去。
回到中國後,我再也沒參加過類似的遠洋工作,那次經歷使我精神崩潰,作為唯一的目擊者,我差點被大慶的家裡人告上了法庭,但我願意對我所描述的所有經歷和細節產生的一切後果負責。
我確信,那天在海里的,就是裴文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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