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有些餓了,帶著她去了一趟超市,熱了一點奶餵給她,當時也是這麼過來的。
“石頭兒——乖——”
我輕輕拖著她搖晃,很快便睡過去了。
可我的鼻子卻有些酸。
‘子煦......半年了,你何時能再回來。’
望著人潮洶湧的火車站,裡面的那些旅人啊,肩上扛著的行囊,寄託著親人送別時的思念,熟悉的東北打工大哥們,往往是最典型的“遊人”,他們那清一色的穿著讓我很親切,告別故鄉,踏上旅途,出去尋求機遇,眼中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可我...又該去哪兒呢。
“下雪了......”
上一次的大年初雪,是什麼時候來著。
忘了,也難怪,我忘了好多事。
腦科醫生告訴我,儘量不要情緒激動,現在的我已經產生了初步抑鬱的現象,開始厭食,讓我多做一些有意義,能讓自己開心的事情。
可我這個人本身就沒有意義。
“子煦,咱們走吧。”
踏上了回家的客車,感慨萬千。
區區半年,我卻覺得漂泊了太久。
可能我本身就不適合做一個旅客。
我後脖頸上的傷疤將是這段經歷的最佳記號。
這是我揮之不去的陰影,好多時候睡覺醒來,我便忘卻了更多的記憶,讓我想起了五六歲那年,我甚至把遙控器扔在了冰箱裡,這種無力感讓我每天都寢食難安,我開始極度的熬夜了,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熊貓眼圈讓我這二十歲的面容顯得更加蒼老,不是在自虐,而是真的害怕,害怕一覺醒來,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忘記了自己的所顧之人。
眼鏡很適合我,家鄉的餃子,很好吃......
這幾天過的最為渾噩,我沉浸在煙燻的世界,抽著最好的煙,過著最無趣、最低階的生活。
我開始不自覺的坐在陽臺前發呆,直到雙腿被凍得發麻,便照常拿起電話,挨個撥打。
老朋友,老同學,家裡人。
只是沒那麼多話題了,他們該生活的生活,該上大學的上大學。
每次都受不了那些人的話語之間透露著的幼稚,慢慢的,也不再和別人溝通了。
我將子煦放在嬰兒車裡,將電視和電腦都開啟,音量調到最大,獨自一人喝了很多酒,不知不覺睡在了沙發上。
好像做個夢,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