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虛弱地笑笑:“我這陣子心裡是不太舒坦,但也不會想到死。今天也只是去河邊轉轉, 沒想到被人推了下去。”
孟英嗓子尖利道:“天哪,誰這麼喪心病狂?你可看到他的模樣了?”心裡打鼓似的咚咚咚亂跳。
十一月河水已經很冰了,而且當時附近壓根沒有人, 孟英覺得孟姜這次必死無疑,誰能想到竟然被救了呢!
孟姜嘆氣:“就看到一條灰褲子和繡著一朵什麼花的鞋子,其他都沒有看清楚。”
孟英縮了縮腳, 也跟著嘆氣:“那可真是不好找了,在咱們農村基本都這樣穿。”
孟姜看著她的鞋子苦笑道:“可不,就跟妹妹你穿得一樣,很常見的打扮。”
聽孟姜這樣說,孟英心真的要跳出來了,訕笑道:“阿姜姐你可不能亂指,倒顯得好像我做錯了事情一樣。”
孟姜笑笑:“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咱們可是堂姐妹關係,和親姐妹沒什麼區別了。而且你都說了那人喪心病狂、喪盡天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了,怎麼可能是又溫柔又善良的妹妹呢。”
她可沒這麼詛咒自己,這個可惡的孟姜!
聽著孟姜咒罵,孟英臉色越來越黑,她卻不敢打斷,只能硬生生受著。“阿姜姐說的是,你若沒有事兒,那我就放心了,改天再來看您哈。”再聽下去怕忍不住翻臉。
孟姜長嘆一氣:“也就你還惦記我了,我這半天都沒吃上一口飯,真是可憐。”
孟英:“……嗯,您放心,大伯和大伯孃一定會給您吃飯的。”她趕緊溜走了,怕被叫住要飯,她才不給!
孟英心裡懊惱,上輩子這個女人也是命大的很,一直活到嫁了一個老鰥夫才死。
其實孟姜死不死都那樣,反正她最後也沒嫁成宋癩子,可孟英見到宋癩子跟在孟姜後面獻殷勤的那模樣,心裡就很不舒服。
而且孟姜明明病懨懨的,卻依舊還是那麼好看,跟個病西施似的,真是氣死人。
孟姜見人走了重新閉上眼睛,聽著外面張蓮花和劉蘭的罵聲,她全當催眠曲了。
睡了一覺,也可能是喝了靈泉水和補湯的緣故,加上有大力丸的作用,孟姜明顯感覺身子靈活很多。
見到孟英她才想起來,救她上岸的是一位軍人,而那位軍人正好是孟英上輩子的老公楊毅。
楊毅是今年剛從西南前線撤回來的,趕上大裁軍,上百萬軍人都待業在家。他是團級幹部,國家特殊照顧,也只是市公安局的一個普普通通稽查隊隊長而已。
在這個年代,少數手長的公安富得流油,但多數是真窮,團級幹部每個月才200塊,還不夠老闆們晚上到夜總會玩一次的。
物價飛漲,工資追不上也是常事,但只要勤儉持家,200塊也很過得下去,畢竟這時候一個雞蛋才三分錢,一斤豬肉才七毛,青菜就跟不要錢似的。
但孟英因為楊毅職業緣故,被某些老闆的老婆或小蜜請吃過幾次,人家挎著皮包,穿著西服、高跟鞋,燙著時髦的髮型,而相比之下她一身布衣布鞋就很自卑。
她忍不住拿過幾次好處,被楊毅發現後臭罵一頓,要求她把錢和東西還回去,而且以後要再敢膽子這麼肥就離婚。
孟英覺得委屈死了,幫這個窮鬼拉拔大兩個臭男娃,還天天忙裡忙外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因為拿人家一點好處費就被要挾離婚,心裡嘔得難受。
她雖然暫時收手了,卻終究忍不住再犯,於是真的被離婚了。
孟英當時覺得離婚也算解脫,拿走家裡所有現金去了南方,留楊毅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
後來楊毅雖然升職了,熬到千禧年以後公職人員工資大漲後也過得還成,但終究是不那麼如意。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