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寒山寺,也正好到了午餐的時間,幾人就在方丈靜室吃罷素宴,韓非就藉口去遊覽楓橋景緻,拉著杜亮,帶著靈兒,離開了寒山寺。
杜雲和天心留下來,又擺起來棋盤,在黑白世界裡擺起了龍門陣。
其實,杜雲有很多話想問天心,但此事太過詭異,一時也無從說起。心神不寧,下棋也就沒了章法,不一會兒就被天心擠壓得亂了陣腳。
「杜居士,你好像有心事?」天心對杜雲知之甚深,便停下來問道。
杜雲將手中棋子扔進棋罈子裡,嘆道:「還不是被你昨天一席話說得心神不寧?大師,你說守正貴不可言……此話到底是何意?」
「佛曰:不可說。」天心淡淡說道:「杜居士,你剛才也聽到了,韓施主之言,盡顯王者氣度!」
「可是……」
一番論述而已,杜雲實在想不出這和王者有何關係,更何況,韓非並非皇室宗親,就算再有才幹,能做到一個內閣首輔已經通天了,還能咋的……大華朝還未出現一個異姓王。
「杜居士,你何苦費這個心事?你已經是韓施主的恩師,與他關係親密,不管他未來有多大成就,對你杜家只會是好事,老衲坦言,你杜家百年富貴可期!」
杜雲自然明白杜家與韓非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關係,但心裡總有種捉摸不定的感覺,不覺說道:「此事太過不可思議,杜某這心裡頭不踏實,老友可否說得清楚一點?」
天心望著窗外的天空,出了一小會神,悠悠說道:「五年之內,天下必有大變……杜居士審時度勢,恪盡輔佐之本分即可……」
「輔佐?」
杜雲震驚了!他已經內閣次輔,再進一步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能夠讓他恪盡輔佐的只有……但這……這就不是大變那麼簡單,這天是要塌了呀!
「阿彌陀佛,老衲又失言了……」天心念了數聲佛號,嘆道:「杜居士,咱們相交莫逆,聽老衲一句,不要探詢究竟了,也不要在此事花費過多心思,天命不可違,順應天意就好,該如何做就如何做,不要刻意去迎合天機,否則就是取禍之道,杜家是福是禍就在一念之間!」
杜雲起身朝天心深深一躬,感慨道:「大師為杜家已經洩露了太過天機,杜某交友如此,夫復何求?大師放心,杜某知道如何做,目前只會盡為師之道,不會有其他雜念……若是真有大師所說的之機,杜某也會恪盡輔佐之能!」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天心大師閉目含笑道:「聖主賢臣,天下蒼生有福了!杜居士,你們去吧,老衲要閉關三個月,以贖失言之過!」
杜雲離開寒山寺,心情很是複雜,站在寒山寺門前望著遠處的天際,發了一會兒呆,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面色才恢復平靜。他走到馬車旁邊,吩咐下人找回了杜亮韓非,然後一起回城。
今天的經歷,對韓非來說,總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他坐在車廂視窗望著路上來往的行人,思索不得,腦子裡卻又浮上輪迴殿內六幅畫面,一時怔住了。
「守正,你在想什麼?」杜雲一直在暗中注意韓非,見狀忙問道。
韓非回首說道:「恩師,弟子感覺到天心大師似有未竟之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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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陳年奇案
杜雲心中震動,瞬即恢復平靜地說道:「守正,天心大師是得道高僧,他字裡行間,不過是勸人為善,你是聰慧之人,明白了其道理就行了,不必深究!」
「恩師教訓得是,弟子著相了。佛家之言難免有出人意料之處!」韓非又看看窗外路人,說道:「弟子打算過兩天就回金陵了!」
「你不等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