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我現在哪裡還當得了主廚啊……也不知以後會如何。”
話說到了這份上,少東家雖覺得遺憾,但見顏晉耘情緒低落,少不得又好好勸慰了顏晉耘一番,這傷總是能好的,待得徹底養好了身子,廚藝總能重新拾掇起來。
離開酒樓,顏晉耘又在城裡逛了逛,添置了一些調料品,這才家去了。
過了些日子,顏晉耘終於把一罐醃蘿蔔送到了縣丞娘子手裡。他沒有親自去做這事,而是有夏夫人在中間穿針引線。醃蘿蔔屬於冷盤,冷盤能放大愛情中的煩惱。
縣丞夫人孃家姓朱,人稱朱娘子。
時下有句話,流水的縣令鐵打的縣丞。縣令每三年就換一位,即便有留任的,再三年也該換了,但這縣丞卻是從當地選拔的,只要不犯錯,必能長長久久地當下去。夏家作為商戶人家,已習慣與官家交好,夏夫人因此也與朱娘子有了些許交情。
朱娘子與她丈夫是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好得很。縣丞大人從未有過二心。可惜世事總不能盡都順利,縣丞大人有個最大的問題,他愚孝!偏偏他那寡母總是見不得兒媳婦好,但凡兒子兒媳婦表現得和和美美了,她總要鬧出些事情來去折騰兒媳婦。
但凡縣丞能勸慰他那老孃幾句,他娘縱使有再多的不是,到底還是不願叫兒子為難的,偏偏縣丞這人最是愚孝,愚孝得不可救藥。很多時候,他明明知道確實是他娘做得不好,但嘴上卻從來都是順著他孃的。如此一來,朱娘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這不,他娘不知道是被誰說動的,竟然把孃家侄女也就是縣丞的表妹接來住家裡了。這表妹新寡,他孃的意思是叫他納了表妹做二房,也好叫表妹日後有了依靠。
這天,又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朱娘子幾年如一日地站在婆婆身後伺候著。縣丞趁著他老孃不注意給了朱娘子一個飽含歉意的眼神。朱娘子只當沒看見,手腳利索地往婆婆的碗裡夾菜。那道醃蘿蔔就擺在縣丞面前。其實碟子裡有兩種醃蘿蔔,雖然看著差不多,但有半碟是顏晉耘做的,另半碟卻不是。朱娘子心裡有數,給婆婆夾菜時,夾的全都不是顏晉耘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反正這日的晚膳有些油膩,桌上一道紅燒肉、一道蘑菇烤魚、一道白切的雞,能算得上是素菜的就只有那道醃蘿蔔。縣丞少不得就多吃了些。
縣丞娘吃著吃著又開始數落兒媳婦了,從她嘴裡說出來,朱娘子就沒有一絲好的。縣丞自然知道妻子不是那樣的人,但在親孃面前,他就只是聽著。哪怕親孃說得過分了,他也不敢給妻子辯駁,只想著等晚上回了他倆的院子再好好安慰一下妻子。
縣丞娘罵完了兒媳婦,便又開始說她那個侄女的好。說著說著,她竟開始抹眼淚了:“……可憐我就碰上了這樣的兒媳婦,身邊竟是沒個貼心的人,若是冬兒能長長久久地伴在我身邊,我這老了老了還能享點她的福。”冬兒就是那個侄女的名字。
縣丞娘是農戶出身,年輕時沒少被人在背後罵作潑婦,平時比這更難聽的話,她也不是沒說過,縣丞只要一想到他娘把他養大不容易,就從來沒有回過嘴。但在這一刻,縣丞的心裡忽然湧上了一陣難以抑制的煩躁。啪的一聲,縣丞竟把筷子摔了。
“娘!這不是要逼兒子去死嗎?”縣丞的眼睛都急紅了,“若是真覺得兒子沒叫您享到福,那兒子就是大不孝了。兒子哪還有臉活在世上?不如一根褲腰帶吊死吧!”
縣丞娘唬住了,急忙辯解:“兒啊,娘不是說你,娘是說你媳婦……”
“我在家的日子,從來見到的都是麗娘對著娘恭謹謙卑、悉心照料,您卻總說她不孝,想來她是趁著我不在家時對您不好吧。”縣丞已是傷心欲絕了,“為著竹兒和柏兒,我總不能與麗娘和離了,叫孩子沒了母親。索性我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