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裡跑得很慢,並不像是平時撒歡一樣瘋跑瘋跳,她的臉一直對著神聖光的牛棚和應援席,彷彿在問——我配和你們打球嗎?
所有人都盯著她的臉,但她沒有挪開視線,只是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認真回應著每一道視線,堅持問著一個問道——我配和你們打球嗎?
沒有人再敢站出來說不配,甚至沒有人面對這種無聲的挑釁再嘲笑或是指責,只是沉默的看著雪裡慢慢跑過了面前——不是沒見過全壘打,只是沒見過女生打出全壘打,而且別說應援席上了,就是牛棚裡的正式隊員,不少人都沒在正式比賽中打出過全壘打。
長谷尾望著雪裡的馬尾,感覺自己的心情就像那馬尾一樣盪漾,慢慢撿起了腳下的滑石粉包,吸著手裡的汗水。
當雪裡擊中棒球的那一瞬間,他有了一種那一棒子打在了他臉上的錯覺,接著又懷疑那球是原路返回的,馬上就要砸在他臉上——他有一瞬間感覺像是要被殺了一樣。
他不是沒見過強力的擊球手,但從沒有人給過他雪裡這樣的壓迫感,像是遇到了天敵,心中本能就很害怕。
他的手有點抖,他很懷疑輪到雪裡下一輪打席時,他還能不能鼓起勇氣向雪裡投球。
雪裡平靜的跑過了三壘,然後表情就歡快起來,大叫一聲奔著本壘就去了,而這時電子記分牌上比分正式重新整理——私立大福vs神聖光,一局半下,兩出局壘上無人,比分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