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寬真的很感激顏晉耘,在他人生最迷茫無助的時候,是顏晉耘站出來給予他關愛,他才重新擁有了前行的動力,並獲得了偉大信念。現在回頭想想,剛去俞家村那邊下鄉的他其實挺幼稚的,感謝乾爹把一個無比幼稚的他調教成了一個男子漢。
路寬說,我的父親是這片土地上千千萬萬的農民的縮影,他給予我的是最樸實無華的愛。這份愛就藏在厚實的鞋底裡,就藏在一碗熱面裡,像春雨一樣潤物無聲。
理查德·路同志聽得特別感動,衝著中方工作者說:“等我回國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謝這個人。他把我兒子教得很好。以後他就是我的老大哥了,我認他做哥哥……”
忽然,理查德·路語氣一頓,舉著從檔案袋裡翻出來的照片問:“這是什麼?!”
“是您兒子和他乾爹的合照。”是他們想辦法從照相館裡弄來的。
理查德·路一臉震驚地指著照片上的顏晉耘:“你們看!這個人!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他為什麼要化妝成我的樣子?路寬肯定是被騙了!不行,必須想個辦法……”這是正常人的思路。雖然他有個雙胞胎兄弟,但那兄弟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平日裡幾乎不會再想起,所以這會兒看到這麼一個大活人,他真聯想不到親兄弟上去。
“您冷靜!千萬保持冷靜!國內的同志已經做過嚴密調查,這位叫俞文勝的好同志,他從小到大就長這副樣子,他們村裡所有的人都能證明。他真是一位好同志!”他可能和你有點關係,但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久遠,我們還沒有掌握關鍵性的證據。
理查德·路表示不信。不是懷疑中方工作者的辦事能力,而是作為當事人,他情感上就不願意接受。舉個不怎麼恰當的例子,一位正陷入熱戀的女士無意間翻出了她男朋友和前女友的照片,忽然發現自己和前女友長得幾乎一樣,叫這位女士心裡怎麼想?不管身邊的人怎麼擺事實講道理,她肯定覺得自己被騙了,覺得自己是個替身。這事要是被前女友知道了,前女友也覺得膈應啊,你竟然照著我的模樣找了個替身?
理查德·路握著照片再去回想磁帶中的演講內容,感動是不可能感動的了,心裡只有濃濃的戰意。我,作為路寬真正的父親,我絕對不能讓一個替身把我給比下去!
等等,不過兒子之所以會找替身,不就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麼?
理查德·路不是很自信地問:“我兒子認乾爹特意認了一個和我長得像的,他心裡應該是在意我的吧?”其實理查德·路和顏晉耘之間的氣質相差很多,身形也不一致。
等見過了老三,顏晉耘就打算回老家了,臨走前買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一部分是帶回老家分給親戚朋友的,一部分送去了t001世界,作為土特產回饋觀眾。村裡人日盼夜盼地終於把顏晉耘盼回來了,紛紛問他京城怎麼樣,顏晉耘就滔滔不絕地給大家講了起來。他講得極好,勾起了大家的嚮往之心。顏晉耘還說了大學的美好。村民們紛紛說:“叫我們家娃娃都努把力,以後也像小偉、路寬他們一樣去上大學!”
老家的變化也大,路修好了,工廠已經開工了。田甜忙得腳不沾地的,都沒有時間回家。俞保紅就拎個飯盒,裹著保溫袋,每天步行去廠裡,給老婆大人送飯。回頭看見田甜的外頭上拉開了一道口子,俞保紅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線包,三兩下把口子縫上了。這一幕被工廠的職工瞧了去,那人震驚地說:“大虎子,你竟然會縫衣服?”
多新鮮吶,我不僅會縫衣服,我還會繡花呢!俞保紅驕傲地想。
這事頓時就議論開了。要是早幾年聽說了這事,只怕還會有人私底下說俞保紅壞話,但現在田甜是廠長,管著大家發家致富的路子,誰也不敢說俞保紅不好,反而紛紛讚揚他說:“我就說老俞家沒有懶的,以前大家都誤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