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犯困。
宋金來的眼睛在俞保紅的肚子上詭異地停留了一秒鐘:“你怎麼就……”
俞保紅得意洋洋地說:“媽,你可不許再說我懶了。我雖然沒去地裡幹活,但每天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喏,去年給你做的新衣,可不是大甜做的,都是我做的啊!”
他們這兒有過年要穿新衣服的習俗,早幾年大家連飯都吃不飽,就不講究這些了。但這幾年,不說大甜和花花都是能幹的,就是白風鈴也一直往俞家村寄東西。俞保紅就給宋金來連衣帶褲地做了一身新的。宋金來過年時穿出去,贏得了所有人的羨慕。得知這衣服是老大家孝敬的,不少人都說:“田甜真是能幹啊,衣服做得真好。”
宋金來也一直以為那衣服是兒媳婦做的,結果竟然是兒子?
“你、你這幾年就躲在家裡做這些?”宋金來震驚極了。
“媽,你只說我做的衣服好不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但……”
“那不就得了!我走在外頭時,看著別人身上的衣服,感覺自己的手藝已經超過村裡大半娘兒們了!”俞保紅回憶著過去兩年的經歷,露出了一個頗為滄桑的表情,“媽,你是不知道啊,為了苦練做飯裁衣的技能,我這兩年吃了多少的苦頭!剛開始練習時,十根手指上全是針眼,每天都戳自己無數下。到了飯點,放下針就得去洗菜切菜,手指泡在水裡頭,別提有多難受了。我說,要不然我不做了,我爹還罵我。”以後哪個男人敢說待在家裡做家務是一件容易的事,他非一個大耳巴子抽過去不可!
宋金來愣了一下,問:“你爹?”
“對啊,就我爹!我爹說,大甜把外頭的活都幹了,我但凡有一點良心,就應該學會做飯裁衣,幫大甜把家裡的事情都打理好。”俞保紅忍不住抱怨了起來,“我要是不認真學,爹就真的不給我飯吃,大甜從山裡打回來的獵物,燉得噴香噴香的,別人都抱著碗大塊吃肉大口喝湯,但沒我的份。就這麼著的,我只能咬牙堅持下來了。”
宋金來若有所思:“你爹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錯。”
俞保紅哪裡知道,他親媽已經開始認同顏晉耘的做法了,嘴裡還在繼續抱怨。說著說著,他從床頭櫃裡摸出一把曬乾的棗子,丟進嘴裡嘎嘣嘎嘣地吃著。這棗香著呢!宋金來盯著那棗看了一會兒,忽然一個大巴掌就打在了俞保紅的背上:“做個人吧,這是我拿來給你媳婦補身子的!她給你懷著孩子,你怎麼可以偷吃她的零嘴?”
俞保紅委屈地說:“我媳婦讓我吃的啊。她說,懷了孩子以後,我比較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