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鐵腦殼。尤其在他分分鐘就能跑到你面前搞事的前提下,能忍就忍,忍不了也得忍。
萬幸的是,洛江並不算特別寬,錢胖子雖然沒趕上原定出發的日子,但兩艘懸掛著“錢家”的商船在江面上相遇啦!
兩邊的船伕一嚷嚷……
鐵腦殼一覺醒來,死胖子就在門口等著。
完全不感動。
更沒想到的是,等他們風塵僕僕的趕到了梁曲縣後,還來不及收拾整理,就看到了久未的安大師。
安父啊,掐著時間過來收拾殘局。
本來還以為官衙門要磨磨唧唧的折騰很久,畢竟剛過完年,就算兇犯已經落網,從審理到判罰再到行刑必然是有一段時間的,搞不好就是兩三個月起步了。沒想到,府城的那位官老爺比鐵腦殼還奇葩,當然這兩位奇葩的方向還是不一樣的。總之,元宵節剛過去一天,判罰結果就下來了,公示三日後,於菜市口執行斬立決。
為了讓老百姓知曉前因後果,衙門還特地讓人將府城大大小小茶館酒館裡的說書先生“請”到了衙門裡,進行統一的說辭培訓,爭取讓所有人都明白兇犯的罪大惡極。
其實事情也不算太複雜,就是甄家的滅門慘案,連尚在襁褓中的孩童都不放過,判個斬立決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但安父知道的就更多了一些。
話說那甄家並不是梁曲縣土生土長的人,而是百餘年前才從外頭遷到了此處。這個時間點是很關鍵的,記住,要考的。
百多年前,本地並未發生特別重大的事情,但要是把格局開啟,就會發現本朝建立至今也不過才短短一百五六十年。
沒想到還能吃到這種瓜的安卉被嚇到吃爪爪。
安父告訴她,甄家雖然不是前朝的皇親國戚,但也屬於功勳之家了。改朝換代時,他們家已經被滅過一回了,好不容易才保留了一根獨苗苗。在東躲西藏了十幾年後,終於避開了追殺的耳目,逃到了梁曲縣這個在某些人看來窮鄉僻壤的地方,隱姓埋名娶妻生子。
本以為就這樣了,沒料到最終還是沒能逃過禍事,甚至那些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家得罪了誰,畢竟在那種情況下,甄家的先祖真不一定會把自家的真實情況告訴兒孫的。
而十年前,下令追殺甄家的,自然也是朝中重臣,不然也不會產生“為聖人分憂”的想法。
然而,時光飛逝。
十年時間太長了,長到足以改變很多很多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皇帝他換人當了。新帝並不想重用這位股肱之臣,但重臣也不願意就此告老還鄉。在經過數年的博弈之後,就有新的“為聖人分憂”的臣子,主動找對方的罪證,希望把他整個家族都摁下去。
府城這位大官老爺就是那個派系的。
甄家的滅門慘案真相如何,上頭壓根就不關心,但這是個好把柄,尤其是連嬰孩兒都不放過這個事兒,在普通百姓聽起來是特別喪心病狂的。至於背後的真相是否令人側目……那不重要!
反正對外的故事就是像諸多說書先生所描述的那樣,因為黨派鬥爭,那些心狠手辣的人將甄家數十口滅了門,連吃奶的娃娃都不放過,罵一聲畜生都不為過。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後頭當然還有別的事兒,但那是京城那頭的事兒了,與他們毫無關係——安父就決定幫那倒黴女娃先把庇佑解除了。
在安父看來,只要把庇佑解除,那個八歲的女孩兒就不會再克家中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