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縣太爺, 而是直接被帶到了縣城碼頭,坐船直奔府城。
官差告訴他們,這次的案子非常複雜,遠不是一起簡單的兇殺案那麼簡單的,內裡的關系錯綜複雜, 還有可能牽扯到別的事情。偏生, 幾個兇犯之中唯獨只有一人存活,那她的供詞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那、那我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閻老爺這話還是比較委婉的,他更想問的是, 關他啥事兒呢?他女兒犯了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殺人案也不至於嚴重到牽連父母弟妹吧?
“你們能讓兇犯說實話。”
面對閻老爺的迷茫,官差又透露了一些內幕。大概就是,閻大小姐並不是很配合,偏生她之前服了毒,哪怕被救回來了,也仍是一心求死。為了能讓她開口,府城衙門也是大費周章,他們倒是有不少刑訊高手,可閻大小姐中毒不輕,身子骨壓根就沒恢復,加上她本人就沒什麼求生慾望,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透過刑訊逼供來套出真相呢?
強硬的手段無法施展,那就只能打感情牌了。
於是,閻家就倒了黴。
從洛江縣到府城,走水路無疑是最快的。但這個最快也是相對於別的途徑而言的,事實上哪怕順風順水沒日沒夜的行船,最快也要四五日光景才能到達府城碼頭。
可惜,閻家不是那麼順,七八日後才到達了府城。
而在這一路上,陪同的官差也算是看了一出人生百態,吃到了最新鮮熱乎剛出爐的第一手瓜。
別看閻家人口不多,但人家的內部矛盾可真不少。
閻二老爺嫉妒同為婢生子的同胞大哥,閻老爺則認為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妻子不曾善待原配所出的女兒,閻太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嫁的是個婢生子。
還有剛被退婚的閻家二小姐,和前途渺茫的小少爺……
幾人在船上互相推卸責任,不停的甩鍋互懟,最終達成一致,認為還是閻大小姐的錯。
跟人私奔是她的錯,被賣到秦樓楚館是她的錯,都不清白了卻不曾自我了斷更是錯,至於殺人就不用說了,肯定是錯啊!
人就是這樣的,起碼多數人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而是不停的將錯誤往別人身上推。當他們終於找到人承擔下所有責任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也終於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出一個妥善的法子來。
閻老爺道:“是我教女無方,她既然犯下如此大錯,衙門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絕無二話。”
閻太太也緊跟著說:“原就是想著她打小沒了親孃,我憐惜她才更疼她,沒想到卻慣壞了她,任性妄為,想一出是一出的。可她也不小了,是她做的事兒自是應由她來擔著。”
二小姐和小少爺倒是沒說什麼,但他們其實也不小了,這年頭的人更是早熟得很,比起自己的人生,那個已經好多年沒見面的大姐,顯然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姐弟倆明智的選擇閉嘴,卻也暗暗盼著大姐早日被繩之以法,免得牽連到他們。
反而是閻二老爺的態度有些微妙,他早先還在看大哥一家的笑話,誰曾想事態突然惡化,那個早年間笑起來會露出兩個小酒窩,還會甜甜的喊他二叔的小姑娘,如今竟是成了凶神惡煞的殺人犯。
他又是不敢相信,又覺得官差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可殺人和私奔那是兩碼事兒啊!
侄女私奔了,他可以看哥哥家的笑話,橫豎他沒有兒女。可若是侄女殺人了,那整個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