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又不知道能做什麼,好在母子倆啥都會,安堂叔還有一手木匠手藝,談不上有多好,不過平日裡客棧裡桌椅板凳窗戶壞了,他自個兒就能修。總之,日子雖然過得一般,但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太苦了,母子倆反而覺得這樣忙忙碌碌的,就挺好。
也是因為心裡帶著氣兒,倆人幾乎不回村裡,上一次回去,還是五年前,安堂叔的親奶奶過世,他一個人回去給奶奶磕了頭,送完就回來了。
按照這個演算法,估摸著下次回去,就該是把他爺爺送走了。
在知道這事兒後,安卉還問過她爹,問為啥堂叔和傅奶奶能跟他們家交好,不是應該痛恨所有姓安的親戚族人嗎?
“你想多了,又不是同一支的。再說了,他們以前日子不好過,咱倆就好過了?原身父女倆比他們過得還清貧呢,飢一頓飽一頓的,你瞅瞅你自個兒,這兩年你胖了多少!”
安卉當場愣住,心說聊天就聊天,咋還突然改成人身攻擊呢?
誰胖了?她這是長身體!
“你就不能反省一下你自己?人家寡母帶著兒子,把兒子養得高高壯壯的。你是鰥夫帶著閨女,瞧我以前瘦成啥樣兒,都皮包骨頭了!”
“那是原主不是我!”安父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澄清一下,“我啊,兩輩子我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吃你的炸丸子去!”
對於安父來說,過年才是真正的休息。
畢竟,他的工作性質非常特殊,即便這十里八鄉真的有人過世了,家裡人也不會趕在年節裡找他的。
最少也得過初五吧?
果不其然,安家父女倆過了一個舒坦且清閒的好年,也不用忙著走親訪友,唯一需要上門拜年的,就是客棧那邊了。
對了,安卉還得了個壓歲紅包。
拿到了壓歲錢,她才意識到前頭兩年包括今年,她爹都沒給她壓歲錢。
“你瞅瞅這是啥?仔細瞅瞅!”安卉只差沒把壓歲紅包往她爹眼皮子底下懟了,“你就沒個想法?”
安父立馬心領神會,伸手就要接過來:“小孩子拿啥錢,來,給我。爹幫你存著,等你長大以後再給你。”
多麼熟悉的話啊!
“我要是還能上當,我就是個憨憨!”安卉飛快的將紅包收回來,同樣的虧,她不會吃第二回 。
堂叔給的壓歲錢當然不多,但意義是不同的。安卉決定,等會兒去街面上逛一逛,雖然多數店鋪都還沒開門,但運氣好的話,還是能碰到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販,譬如賣冰糖葫蘆的。
結果,冰糖葫蘆沒看到,但有烤地瓜。
烤地瓜是一種相當神奇的食物,還離得老遠呢,就能聞到那股子熟悉的香味,在寒冷的冬天裡,那股子香甜的氣味能引得人不由自主的奔過去。
這是屬於烤地瓜的召喚!
安卉果然沒忍住,哪怕自家也有地瓜,做飯的時候,往灶膛裡埋一個,回頭用鐵鉗子扒拉兩下,就能挖出個半焦糊的烤地瓜,但怎麼說呢?飯就是外面的香,烤地瓜也是。
一刻鐘後,安卉手裡捧著個熱乎乎剛出爐的烤地瓜,一面呼呼的吹氣一面走進了巷子裡。
“小卉。”巷口的田大娘見到她,忙不迭的招呼道,“你來,來我家坐坐,大娘有事兒跟你說。”
安卉秒懂,這架勢她太熟悉了,必然是生意上門了!
看來,她爹又錯了,這才初四呢,就能開張了。
她捧著烤地瓜進了田家院子,沒等她詢問,田大娘就衝了西屋喚了一聲,不多會兒就出來個穿著舊棉襖舊棉褲的年輕女人。
“喏,這就是安半仙家的閨女。小卉啊,她是我孃家侄孫女,今年二十年了,早兩年說過一門親事,沒曾想剛下了小定,她就病了一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