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腳王香芹就給拋到了腦後。她本人不贊同這麼早婚,公婆非要這麼幹她也沒辦法,可沒的讓她上趕著促成吧?再說那個秋梨……
在苦思冥想了好一陣子後,她才勉強從記憶裡翻出了這麼個人。是有點兒印象的,上次相見是十年前,印象中是個拖鼻涕的小丫頭片子,再往上翻翻估摸就得是十五年前了,嗷嗷大哭還尿了她娘一身的小嬰兒。
王香芹壓根就沒把這樁事兒擱在心上,可她是沒有,不代表別人就沒。
老朱家家底不薄的,只是因為早些年供了六郎這個讀書人,以至於相對別家而言,要更省吃儉用一些。再一個,朱母是續絃這個事兒,起碼本村人都是知道的。前頭仨原配生的找媳婦不容易,溫氏更是大老遠找別村的,後頭仨雖是親生的,其實也一樣不容易。
都說後孃難為,不是指要付出的多,而是甭管付出了多少,都一樣得不了好。
對原配生的不好,人家罵你後孃刻薄,太好了又覺得你是故意捧殺,不好不壞就變成了果然是後孃一點兒也不上心。等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後,更是難免會把前頭的和後頭的放在一起比較。即便真的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外人還是覺得哪怕你表面上是公平的,暗地裡肯定是對親生的好。要是對前頭的孩子略好一些,更是成了這人虛偽做作,專做這些表面功夫,畢竟哪有人會不疼自己親生的,偏去疼前頭留下的?
更要命的是,此時多數人家都是更看重長子的。哪怕老朱家這一房並不是族中的長房,那起碼是他們這一支的長子總歸是朱大郎。長子頂門立戶、承嗣祭奠、贍養父母,這責任大了,所享受的好處肯定也會相應的多一些。
朱父平日裡更看重長子,單對外出面的人總是大郎就能看出來了。朱母在家裡瑣事上是全由她做主的,可大事方面肯定還是要聽朱父的。如此這般,朱大郎和溫氏就成了老朱家的門面。
結果,眼下門面被二老親手給拆了。
拆就拆了吧 ,可明明就是二老一起做出的決定,在外人眼裡全都是朱母的錯。大郎他們六兄弟都是朱父所出,當爹的咋會偏心呢?所以一定是朱母這個後孃在搞鬼。
好在,有錢能使鬼推磨。早些年朱家哥幾個的親事是不好說,不是朱母尋不到樣樣出眾的好姑娘,而是人家好姑娘憑啥嫁過來呢?從五郎開始,親事就好說多了。到了眼下,分家這碼事兒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多數都覺得朱母不地道,極少數是認為裡頭肯定另有文章。可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六郎是頂好的女婿人選,有錢有田還不用贍養老人,關鍵他還念過書,能寫字算賬,嫁給他那是享不完的福。
打死六郎都不會想到,從老朱家分完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饃饃。
為了慶祝喬遷之喜特地辦的酒,愣是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相親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六郎他傻他啥都不知道,只是領著豬毛和灶臺吃吃吃。
喬遷酒習慣是辦兩頓的,不過對外只有中午那頓,晚上是自家人吃吃喝喝的,而且也不是湊在一起,而是各自在自家堂屋或者院壩上擺一桌。
王香芹早先還說晚上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回頭就看到包括朱父在內的老朱家男丁們都被灌了酒,等席面結束後,女眷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將醉鬼扶到房裡去,好在有其他幾房幫著一道兒收拾,等她們安頓好自家男人後回來時,收尾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真好啊,今晚就能住新屋了。”寧氏收拾著東西,一臉的感慨,“雖說早就分家了,可我咋覺得還是不一樣呢?”
“是不一樣,可高興歸高興,我家晚上那桌咋辦呢?”比起寧氏傻樂,田氏則是傻眼了。她懷著身子,倒是可以下廚,只是生火不大方便。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