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
鄒楊拗不過他,只好像挎著個等身高的菜籃子一樣走到長黃毛面前,兩人默契的一塊兒蹲下,鄒楊嚴肅的對長黃毛髮出警告:&ldo;你以後不許欺負他,不然我會跟張教導主任你在學校裡霸凌弱勢同學。&rdo;
張主任就是他們的年級主任,五十多了還沒結婚,一心撲在教育工作上,容不得半點道德敗壞的行為。
長黃毛聽了這話只想呸他口水。他暗戳戳的憤怒:你小子是不是瞎了眼?現在躺地上的是誰你他媽看不見呀!還霸凌弱勢學生,我他媽才是弱勢學生吧。
這一刻,他心裡罵人的話多到能寫成詞典,但嘴巴卻繃的緊緊的成一條閉合的線。他生怕洩露半點不滿,惹來冠軍的一記重拳。
鄒楊得饒人處且饒人,說完挎著花曉辰就下樓,他要去食堂打飯,考了一上午他早就餓了。
2
花曉辰以前不叫花曉辰,他叫簡曉辰,雖然取了這麼個名字但他從小數學就不好,一年級還勉強跟上全班平均水平,二年級的時候他就已經能不及格了‐‐當然,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笨才不及格,當年有長輩拿這事調侃他或是批評他時,他總是用氣洶洶的態度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ldo;你爸媽整天吵吵吵,換你你能學得進去嗎!&rdo;
這話很奏效,基本上能震懾住百分之九十九不懷好意的唯分數論者。大家都顧及他小小年紀父母離異可憐的很,同情地閉上了嘴,不想加重他的痛苦。
唯有一個人例外。
就是鄒楊。
那時候的鄒楊還沒理寸頭,整天頂著一個西瓜頭跑來跑去到處耍,要是流汗了,他額頭前面那一排整齊的像牙齒似的齊劉海兒就會粘成一撮一撮,看著又油又濕。
花曉辰小時候一直覺得他那個樣子英俊逼人,耀眼奪目,連汗味兒都是香的,哪怕鄒楊拿著自己滿分的數學卷子,平鋪直敘的宣告&l;你爸媽就是不吵,你也學不進去&r;時候,他還是覺得這個男孩兒太酷了。
這個印象伴隨了花曉辰很久,久到簡曉辰改了母親的姓式,成了花曉辰;久到他倆都步入青春期,開始有荷爾蒙騷動;花曉辰早就記不得自己到底是因為對方的髮型,還是因為對方那張一百分的卷子才覺得他帥氣的。
他不常思考這個問題,更從沒穿著裙子思考過這個問題。
但此時,鄒楊站在他面前,理著精神的寸板兒,露出了端正深邃的五官,這股子陳年泡菜似的感覺又湧動了起來。
他推遲了跟鄒楊展示自己新裙子的計劃,準備先大聲稱讚這黑皮小子的英俊再說。就在他上下嘴唇分開的一剎那,鄒楊在電光石火之間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藍色的信封,用跟人吵架的音量吼道:
&ldo;花曉辰!我喜歡你!這是情書!請你過目!&rdo;
振聾發聵的音量加上幼馴染的身份,強強聯合,完全讓平日裡不按理出牌的花曉辰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小步足以讓鄒楊眼裡的火花熄滅。但他還是強撐著要把情書送出去。
&ldo;喂,拿著呀。&rdo;
花曉辰受不了他語氣軟下以後自己心裡的尷尬和憐憫,伸出手接了過來,嘴裡還著急忙慌的解釋道:&ldo;我、我不是gay啊……你你你,你是不是吃錯藥了……&rdo;
話音剛落,他就感到鄒楊的眼神聚焦自己粉色的小草莓裙子上,他突然茅塞頓開,尖叫到:&ldo;不是的!我只是喜歡穿女裝!我是女裝癖,不是gay!我只對女人石更!&rdo;
鄒楊的眼神從那顆粉嫩的小草